电话拨出去,因为你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一定会相信你,是吗?”
沈郁澜攥着手机,犹豫没答。
“澜澜,姐姐也不想这么不体面,可走到今天,我好像只能不体面了。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对我说,姐姐,我觉得你好女神啊。”
她哭了,“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会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沈郁澜深深低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我教过你很多,却忘了教你,怎么好好喜欢我。澜澜,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喜欢我呢。”
沈郁澜能感受到她强烈的痛苦,“那几年,我是不是有很大的问题?”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太没有安全感了。你总是很平静,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喜欢我,却好像不是坚定地喜欢我。你只是抓着我,却没有抓紧我。我在你身边,可你看向远方的眼神那样炙热,我好怕你会松开我的手,不要我了,于是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我怕你不要我,每天都在怕,然后我就想,反正你早晚都会不要我,那我就先不要你吧。”
说完这些话,谢香衣掉转车头。
“对不起。”沈郁澜睁着怀疑自我的眼,“喜欢我,是不是一件很累的事。”
“澜澜,今天过后,我不会再去喜欢你打扰你了,姐姐再教你最后一件事吧。”
沿着曲折的道路开,这是开往食杂店的路,透过车窗,那个站在食杂店门口穿着吊带长裙的女人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
“所有你看起来强大的女人,曾经都是和你一样的女孩。千万记得呵护她柔软的心,别让她一次一次地失望。”
一脚刹车。
谢香衣的话,像来迟了的药,让她醍醐灌顶。
沈郁澜侧头想对她说什么,她直接倾身过来,轻轻抱住她,流着泪,吻了她的脸颊,像是最后的告别。
“澜澜,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姐姐。”
沈郁澜摇头笑笑,“对不起,不能了。”
谢香衣一脸自嘲,什么都没说,挥手让她走了。
下了车。
沈郁澜拽着衣角,小步向倚着门框抽烟的闻砚书走去。
风阵阵吹起,长发也遮不住昨夜激情过后的暧昧红痕,闻砚书朝她笑,像是随时就要碎的瓷器,眼里都是血丝。
她轻抚沈郁澜脸颊,拇指怎么都蹭不去那道别人留在那里的吻痕,动作愈发无力,她靠近她,从脖子闻到耳根,怅然若失道:“你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不喜欢。今晚,记得洗干净。”
第60章 偷情的证据
没有愤怒, 没有埋怨。
闻砚书站在离沈郁澜一步之遥的位置,裙摆朝她的方向飞扬,闻砚书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站在她身后, 仰视她,看不到她深邃眼神里的情绪, 被她不可捉摸的沉默震慑得不敢上前半步。
怕她离开, 怕她再也不理她,和她待在一起, 真的真的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似乎只有脱光了衣裳在床上,和她紧紧交缠, 把她吻到缺氧,看一贯隐忍的她一秒钟为自己迷离的眼, 那时候,心里才能短暂地安稳。
怎样才能真正做到不卑不亢, 是不是在无休止地失去安全感, 用力啃咬她身体的胡闹过后,缝缝补补一颗无坚不摧的心,就可以了。
小时候没有晒过太多太阳, 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热烈有活力的姑娘, 身体里的能量有限, 能给的都愿意给,即使留给自己的, 是阴郁的一场雨, 还是愿意成为去照耀的人。
她一遍遍解释, 一遍遍道歉。
闻砚书终于回头,“郁澜, 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
“你,没有意见吗?”
闻砚书勾着笑,“我应该有什么意见呀,或者,你想让我有什么意见?”
“你难道就对我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吗?”
“有啊。”闻砚书没有撒谎,“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要让你自由。”
“我不想要什么自由。”
“郁澜,人是会变的,你也是。”
闻砚书话语里暗含伤感,潜意识的悲观。一层一层烟雾将她模糊,她咬牙,反复将自己从失控边缘拉回来,烟雾散尽,留给沈郁澜最淡然的一面。
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闻砚书给她的宠爱是独一无二。
沈郁澜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站在闻砚书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疯跑在街道的流浪狗,吵闹的汪汪声惹人心情浮躁,隔街老头骂声跟着起来了。
这里人均大嗓门,要想不被别人吵到,那就比他更能吵。
沈郁澜整天待在枣园,忘了关心闻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