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北了,我不就让你认砚书做个干妈,有那么难吗?”
“难,真难。”
叶琼又想发火了。
闻砚书握住她的胳膊,压下* 她的怒火,心平气和地说:“姐,郁澜长大了,别总是吼她。”
不知怎的,沈郁澜嘴角就飞扬了。
闻砚书转眼看她,“郁澜,你也是,别总惹琼姐生气,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茶,你也不用敬我了,你喊一声干妈,我应就是了。”
沈郁澜小动作不断,不明显地瞪了闻砚书一眼。
闻砚书抱着胳膊,靠着椅子,含笑道:“以后,我就以干妈的身份陪你了。”
笨脑袋,总算反过劲儿了。
这是话里有话呢。
沈郁澜心里不想,面上不想输,于是忽然变懂事,乖巧地喊了声,“干妈。”
“哎。”闻砚书笑着应了。
她们互相望着对方,眼里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等叶琼低头看手机时,两双眼立刻缠缠绵绵起来了。
叶琼说:“早这样多好,非得跟我对着干。”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对了,枣儿,小铭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呀?”
“小明,什么小明。”沈郁澜缓了两秒,“哦,他啊,提他干什么,怪不吉利的。”
“你说什么?”
沈郁澜眼珠转得飞快,“分手了。”
“分手了!”叶琼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对呀。”
“为啥分手啊,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沈郁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他出轨了。”
听到这话,原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叶琼破天荒变成慈爱母亲,语气都柔了许多,“没事儿,姑娘,别太难过了,好男人有的是,我和砚书继续帮你挑,肯定给你挑一个方方面面都最好的男孩子。”
沈郁澜眼泪一眨就出来了,“谢谢妈。”
含着泪水,头微转向闻砚书,“谢谢干妈。”
闻砚书笑对她,转眼看见安慰完沈郁澜就开始苦着一张脸的叶琼,笑容渐渐敛去。
沈郁澜注意到了。
叶琼手机噔噔响了几声,她看两眼,按灭了。
沈郁澜问:“谁的消息啊,咋不回啊?”
“害,你二姨,明天三铁家孩子满月喜酒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还以为啥事呢,那你就跟她一起去呗。”
“去什么去。”叶琼小声嘀咕一句,“你男朋友都黄了,我哪还有脸去……”
闻砚书垂眼,两缕头发挡住她略显心酸的眼。
桌上瓶盖不小心掉到地上,闻砚书低头看时,顺手把两缕头发挽过耳后,一抬头,撞向沈郁澜铺满心疼的眼。
沈郁澜嘴唇翕动,看向叶琼,冲动地想要坦白什么。
桌底,闻砚书用力按住她的手背,不可察觉地朝她摇了头。
“唉。”
漫步回食杂店的路上,沈郁澜连声叹气。
路灯稀少,照不亮多远的路,一轮躲在云层的月亮,时不时探出来一点脑袋,照一照她们各怀心事的脸。
隔着几厘米距离,肩挨着肩。
闻砚书放松地拢着披肩,看一看身旁沈郁澜的脸,“郁澜,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是对你不公平。”
“我不觉得呀。”
穿过墙面爬满藤蔓的窄街,走往宽阔大道,脚边拉长的影子清晰起来,各个岔口涌出来许多人,这些人的脸,也逐渐清晰。
走在这里,两个人就仿佛被小镇的四方天框住,不可以有任何亲密举动,周围数双像是能吃人的眼,死死盯着她们,但凡她们做得有一点不规矩,明天关于她们的闲话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郁澜,你永远都改变不了他们。”
“我知道。”沈郁澜认真地说,“但我,也不会改变我自己。”
闻砚书微微低头,绕过坑坑洼洼,寻找平坦的落脚点。
沈郁澜紧紧跟随她,“有时候,我其实真的很不能理解,这个世界是那么有趣,为什么这里的女人非要执着婚姻和孩子,虽然家里穷得只剩锅碗瓢盆,但还是非要生一个男孩,说是要传宗接代,我问她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她们就说,这都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思想。”
“郁澜,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妥协吗?”
“不会。”
“如果等你到了三十岁,还不结婚,亲戚邻居说三道四,你的父母整天逼你,你还是不会妥协吗?”
“谁敢说三道四,我就撕烂他的嘴。我父母又怎样,那是我的人生,不是我父母的人生,我没义务为了谁的脸面,委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