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看着她的脸,一寸寸掠过,看得仔细。
“姐…”
我的声音抖到几乎发不出声来。
她抓着我的手臂,往前一拽,随即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她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姐姐回来给你撑腰了,没事了。”
“姐…”
我一遍遍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肚子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背,她比以前瘦了好多…除了坚硬的骨头,几乎摸不到什么肉。
不过,她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我从小闻到大。
有点类似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冷,很苦,但却能让人记忆深刻。
我拉着她进去,一路上也不肯撒手。
生怕这是个梦境,松开她,我的梦就会醒来。
我们坐在我休息室的圆桌前,她拍了拍我的手,道:“如因,我这次不走了,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姐,这不是梦吧?”
她像以前那样捏了捏我的鼻尖,“当然不是。”
我反手摸向她的脉,想确认些什么。
谁知她比我的速度更快,迅速抽回手后,极其自然的将耳边的碎发掖在耳后。
我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失礼。
她话锋一转道:“如因,你给我发的那些信息我都看到了,我也很想你,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没问她这些日子在哪里疗伤,更没问有关于那天的任何事。
只是一遍遍的诉着,我对她的想念。
“你过得好吗?”她凝着我的脸问。
“挺好的。”
她淡淡的笑笑,长舒了口气,“孩子大了,会撒谎了。”
“真的挺好的。”
我简单的讲了下这大半年发生的事,似乎在努力的证明我没有欺骗她。
她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并没有任何波澜。
待我说完,她说:“你小时候开心的话,屁股后面要是长了尾巴,都能像迎风的狗尾巴草一样摇起来。
反之,你难过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害怕的时候,眼泪就跟开了闸门一样,一双一对的下落。
生气的时候呢…你会拉下脸,气鼓鼓的怼人。
可我的如因啊,现在的你,眼里像是一汪死潭…我看不见里面有任何的情绪。
才短短半年,怎么就把自己,过成这副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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