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知蕴转了转酸痛难忍的手腕,弯了弯眼角,想来是满意的,只是不太满意她的字才一直未点头。
这几日什么也没说扔给了她一沓亲手写的字帖,叫她空闲的时候多练,她伸手一摸那上面的字迹都没全干。
她满脸得意地笑着谢过了太傅,那神情惹得太傅表情一僵,冷着脸叫她赶紧滚去练她那狗爬字,省得批阅到奏折上丢脸的人是她。
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让宋知蕴有紧迫感加紧练字,她怎么会丢脸呢,丢脸的是上面坐着的那个陛下,反正他已经够丢脸了,不差这一回。有人帮他每日处理奏折就不错了,还轮得着他挑挑拣拣。
宋知蕴这些天也算是放飞自我了,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了太傅。因为她自知在朝堂上浸润了几十年什么阴谋手段没见过的太傅面前耍这些手段,不仅无用,还会惹她厌烦。因此,她便把她最真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结果成果还挺显著的,这几日她能明显感受到太傅对她亲近了许多。
次日,宋知蕴照旧来到殿外,刚想进殿处理奏折,就只听殿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一声明显压低了声音的咆哮声。
宋知蕴身体一僵,下意识脚下一顿,就这么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后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让人从里无法看出她的身影,而后竖起了耳朵。
“他是蠢货吗?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护着那个阉贼,明明都到了最后一步,就差除掉他的性命,以正朝纲了。”
“结果他居然在朝中公然反对,甚至还恳求我等,提出只废黜他,留他一条狗命在他身边伺候的要求。这跟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真是气煞我也。他怎么会是本官的学生。照他这种作风,本官日后恐怕死也不能安宁了,日后要晚节不保了,待百年后史书写起来本官就是大大的罪人。”
阵阵怒骂声从紧闭的房门内袭来,显然是气急了,几乎有些急不择口。骂了数句她的怒火才逐渐平息,屋内声音减弱,直至终归沉寂。
宋知蕴刚舒了口气,就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如惊雷般传入宋知蕴的耳里:“还不快滚进来。”
宋知蕴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敬地踏入殿中。
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并未出现在她的眼前。太傅高坐在其上,桌上是一盏热茶和数叠奏折,一切宛如从前,她端起盏茶轻轻吸了一口,唯有叶筝那微红的脸证明她刚才所听并非幻听。
叶筝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未言语,放下热茶,刚想叫她上前处理奏折。
就只见宋知蕴恭敬地站在下面,斟酌了一下,抬眸认真望向叶筝缓缓开口道:“许是陛下是真的觉得那陈公公有些用处吧,至少从玩乐的角度来看。太傅何不找一人解陛下之忧。”
叶筝危险地眯了眯眼,她自幼便教导陛下,当然清楚她那个学生什么尿性,心思基本全用在玩上,而那阉贼别的不说,讨人欢心的本事那是一绝的,宋知蕴所言不虚。
叶筝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搜寻着脑海里可替代的人选,毕竟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闹久了人就杀不了了,她不就白忙活了。
不就是好玩之人吗?她找就是了。
就见其下的宋知蕴双手握拳,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高声道:
“下官有一计,愿意替太傅效劳。”
叶筝拉长语音似好奇地哦了一下,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下官小时候生活在民间,也算是见过那些民间能工巧匠制作出的好玩的小玩意。不过是供我等玩乐的,恐污了贵人的眼睛,一直未曾提出,今日见太傅皱眉不展,下官便斗胆一试。望太傅成全。”
叶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宋知蕴谦卑的姿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顷刻后,她头轻轻点了点算是同意了。
而后她扬起一丝不苟的面容,语气刻薄道:“你想做什么本官还能拦着你不成。要去便去。只是不要触怒了陛下死在里面,到时候本官可不替你收尸。因此,若是不成,告知本官一声,本官若是心情好,定不会让你死的。”
宋知蕴闻言对着叶筝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她所言虽不好听,但她仍从中听到她的关心。
望着宋知蕴离去的背影,叶筝眯了眯眼,右手向后打了个手势,一道黑影便从她身边闪过,向前飞去。
为了那么个废物赔上她的关门弟子可不划算。若是她失败了也不打紧,她再想些其他办法用些阴损的手段即可。
宋知蕴苦恼地坐在桌前,牙齿无意识咬住了毛笔的笔杆。她那些话自然是诓叶筝的,她只依稀记得些许童年的记忆,但就算如此,那供孩子玩乐的玩具哪有皇宫里的精细好玩,皇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