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腕一转,持剑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捅入他的腹部。
陈公公扯了扯嘴角,还未欣喜于终于除掉了一个敌人,就愣愣地望着插在自己腹部的那把剑,轰然倒在了地上。
宋知蕴矗立在原地喘着粗气,见陈公公瞪大了双眼,血不断从他嘴里溢出,他啊啊啊了半天始终吐不出一句话。
她缓缓俯身,对着陈公公轻眨了下眼睛,弯了弯眼角,颇为得意地轻声道:
“既然陈公公跟下官说了个秘密。下官作为交* 换也告诉陈公公一个吧。其实啊,我这剑法不是在宫里学的,而是在战场上学的。所以啊,平日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花里胡哨的剑,讲究的是一击毙命。”
“但是呢,陛下又要求下官别在他殿前杀了你,怕脏了陛下的门楣,下官就只得留你一命了。可废了下官不少时间。”
言罢,宋知蕴笑眯眯地望着陈公公胸膛急剧上下起伏,被气得浑身抽搐,却始终抬不起身来,最终两眼一翻,竟活活昏了过去。
这叫杀人诛心。没想到这阉贼竟对秦云峥有几分真心。
就是真心错付了,她们的陛下可是个冷情冷意的,可以说是不谙世事的残忍。
她这些话可不是自己编的,不过是把她们陛下所言翻译了一下,顺便添油加醋了几分。
宋知蕴一把拎起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公公,对着一旁还在持剑抵抗的众阉贼党羽高声道:“阉贼已在本官手上,尔等还不快束手就擒,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杀红了眼的众人皆把目光放在了宋知蕴身上,阉党迟疑地望着红衣女官手里已经昏迷不醒的头头。
一太监抹了把脸上的血,凶狠地瞪着宋知蕴,振臂高呼道:“左右都是死,何不如……”
话音还未说完,就见一道剑光飞速向他斩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狰狞的头颅重重砸落在地,死不瞑目。
宋知蕴左手提着陈公公,右手握着还在滴着血的剑,殷红的血几乎溅了她满脸,她缓缓上前一步,锐利的双眼扫过还持着剑的众阉党,沉声道:“还有谁?”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众阉党紧张的吞咽声,宋知蕴就这么一步步朝他们走去。他们一步步地往后退。
一小太监终于受不了了,他把剑往地上一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着。宛若传染病毒般,先是一个,而后两个,三个……
到最后整个殿前皆跪满了阉贼,哭喊求饶声响彻整个殿前。宋知蕴挺直着腰板站立在最中心,冷酷地指挥道:
“所有贼人压入慎刑司,等候发落。今日诸位的英勇表现本官自会向陛下禀报。”
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望着周身的侍卫压着一干叛党驶向天牢,宋知蕴的腰板终于松懈了下来。
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该掺和的了。
“看来今日不需要我等出马喽。终于解决了这个毒瘤,日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许岱伸了个懒腰,感慨了一声,向后挥了挥手,带着一队人马驶向了宫外。
“明日再审,今日本相要睡个好觉。”
太傅叶筝并没有理许岱,她挥了挥手示意一干人等退下,缓缓向孤身一人站立在殿前的宋知蕴走去。
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起她不断滴落血迹的发梢。宋知蕴似乎这时候才感受到了身上的黏腻,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才有了种自己杀人了的真实感。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缩,往未粘上血迹的地方探去。
一人影缓缓站在了她身旁,宋知蕴紧绷着身子刚想进攻,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嘲道:“渍,怎么回事,竟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脏死了。”
太傅叶筝静静站在离她只有几尺远的地方,冷嘲了几句,见她未有动静,缓缓拿着一手绢抬起手。
嘴上虽嫌弃,但她手上的动作却极其轻柔,她一点点地擦去宋知蕴脸上粘上的血迹。
直至脸上没有半点血迹,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望着宋知蕴依旧有些茫然的眼神。
板着的脸难得放松了下来,竟有丝柔和,她轻声赞誉道:“做得不错 。”
宋知蕴闻言下意识对着叶筝扬起了笑脸,眼眸重新焕发出了光彩,露出几个白净的门牙。那张脸不似平常的恭敬谦卑,不似刚才的冷漠锐利,竟格外乖巧。
叶筝突然很想揉一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她是那么想的,也就那么做了。
而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身体一僵,嘴巴张了张,下意识想要吐出些冷言,但望着宋知蕴毛茸茸的脑袋,终究住了嘴并未再言。唯有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待此事了结后,她便收她为关门弟子,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