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一句,也就没怎么管了,如今那个十王子就是一介俘辱,又被囚在她们的地盘上,生杀大权还不是许泽兰说的算,活还是死没有什么区别。
明梵西见许泽兰已经决定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瞄了许泽兰一眼,小声地提醒了她一句:“他那个身份,许相是绝对不允许你纳进府里的。”
解决了最后一件纠结的事,许泽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她摇了摇头,轻快道:“本就没想让他入府,回京后买个小院放在外面养着,有兴趣的时候去看看就行了。也算是报答他母亲对我们的恩情了。”
虽说她试探地与他母亲接触后,他母亲甚至都并未问她代表哪方人,一听她能搞到毒药,便不假思索地接下了这个必死的任务,一句遗言也没留下,更别提其他了。
她想着怕是真的恨她那个被迫生下来的儿子吧,也就不再顾忌。
她会替她母亲追封诰命,拿到她应有的荣耀的。但,依照她母亲的意愿,这些她母亲的一切都与哈萨雷顿无关了。
她是刺杀可汗,平定边境的大功臣,而他只是她的一个外室,仅此而已。
他不是始终不能理解他母亲的处境吗?那就让他来体验体验。这种结局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吗?甚至比他母亲好上百倍。
毕竟她既不要他生孩子,也不践踏奴隶他,他只需在她兴趣上来之后,好好侍奉她即可。
看在他母亲的份上,她不会折辱他的,只要他能乖乖听话,她保证他能平安地过完此生。
夜,明荃病殃殃地靠在床头,苍白的脸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总算有了丝血色。明梵希端着一碗药,认真地一口口喂进她的嘴里。
她差一点就失去她的阿娘了,那时她奉命守在直通武威城的大道旁,作为外出两军的接应。
蹲了好几日没见到其他人,竟在寂静辽阔的古道上见到了她阿娘昏迷不醒的身影。
她一边欣喜地将消息传递回去,一边急忙救治她阿娘。真狠啊,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胸口一道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都难以想象她阿娘是如何支撑到救援的。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救了她阿娘并将人送到她们面前的。
直至今日,所有危机都已经解决了,明梵希才有时间静静思考这个问题。
她记得那天晚上是她守夜,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动静,第二天清晨便见到她阿娘的身影。
她问了她阿娘几遍,她阿娘装傻充愣愣是半句也没有透露。
寂静的夜空中忽而传来三下有节奏的扣窗声。
“谁!”她阿娘身边的人从来都不会避讳她的。明梵希眼一凝,起身就要向外袭去,明荃惨白的手忽而升起,死死地将她压在床边。
明荃叹了口气,轻声对明梵希道:“夜深了,希儿去歇息吧。”
明梵希抿着嘴,固执地望着明荃,在明荃逐渐严厉的目光和惨白的面容下,明梵希瞬间败下了阵,她睫毛微颤,低垂下头闷闷道:“孩儿知道了,这就告辞。”
她敷衍地行了个礼,大踏步向外走去。门外,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唯有举着火把巡逻的士兵,除此之外并无半点异常。
明梵希静静在门口候了许久,知晓自己无法得知这个秘密后,垂头转身离去。
明荃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候着,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放弃。
良久,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猝然抬起眼帘,愣愣地凝视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泪水控制不住地不断滑落,她哽咽了许久,沙哑着声音轻声换道:“殿下。”
秦云澜皱着眉头按下她要起的身子,冷冷道:“身体不想要了,秦云峥就那么好,好到让你以命效忠。”
明荃听闻此言眼中竟露出一丝笑意,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若殿下真是那么想的话,今日就不会来见臣。”
“臣虽然没有那日的记忆,但始终觉得臣是见过殿下的,索性这不是梦,殿下竟重新出现在臣面前了。臣……”说到最后,明荃哽咽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秦云澜见状,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但阴鹫湿冷的眼眸悄然消散,眉目柔和了下来。
她从袖口掏出一瓶药,放在桌前,而后轻声对着明荃道:“班师回京后,帮我照看好宋知蕴那个孩子。”秦云澜语音一顿,轻声道:“她是本王唯一的弟子。”
“她是羲和郡主吧。”明荃斩钉截铁道。秦云澜沉默地转过轮椅消失在了门前,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明荃静静望着秦云澜佝偻的背影,拿着药瓶的手抽搐着,并未阻拦她的离去。
就如她从未问过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