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他那搅屎棍般的坏事能力。
“四皇女秦云妤”秦云澜顿了下,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她很正常,正常得不像夺嫡中的皇嗣。用的手段光明正大,也是唯一一个此次没有参与围剿本王行动的皇嗣。”
“原本本王以为她会是最后的赢家,新一任的皇帝。没想到,最后奉父皇的命除逆贼时,被残余的二皇子一党反扑了,生生断了一臂,失去夺嫡的资格,郁郁窝在封地里。”
“依照她的个性,哪怕回来了,也不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最多也召回一批私兵,攻城时与本王争上一争。”
宋知蕴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发出了灵魂一问:“为何,你们都暗地里养私军了?”这哪个还在位置上的皇帝不得戒备猜忌。
秦云澜闻言一愣,温柔解释道:“暮云皇朝的皇嗣成年后都会允许养一定数量的军队,甚至大多数都会扔到边境战场历练几年再回京城述职。若是得到边境将领的认可,那只军队也会效忠于你,这是历练夺嫡约定俗成的规矩。本王年轻时去边境杀的外族片甲不留,因此除了有自己的一支兵外,还有明小将军的支持,当然,本王留了个心,是暗地里的支持,明面上并无瓜葛。”
“这是从第一任女帝秦烛芮上位后定下来的规矩。那时总担心继位的女帝手中兵力不够被男嗣给拉下位来,后面女子地位跟男子无异了,这条规矩也就没在变过。”
“先前上任的皆是女帝,皇嗣最多两三个,又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夺嫡闹得也不大。也就是我们这位父皇是个男帝,又爱生,夺嫡之战才把京城弄得乌烟瘴气的。”
宋知蕴涨知识般地点了点头,她上位后,定不会发生此等恶劣的夺嫡之事。
月黑风高,四周被一层厚重的黑雾所笼罩,只有稀疏的星辰在天际中闪烁。
王府里一片漆黑,屋内烛火熄灭,似乎陷入了香甜的睡梦里。守夜的侍卫打着哈欠,提着一盏灯,稀稀拉拉地按照规定的路线巡逻。
背地里,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猫在草丛里,屋檐下……各种能藏人的地方。黑衣黑夜相搭,一眼扫过去,压根就发现不了。看似松散,实则森严。
宋知蕴睁着大眼睛无聊地盯着黑糊糊的床板,厚重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将她包裹住了,除了脑袋外,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有种冷叫做爹爹觉得你冷。
床榻旁,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衣,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温柔的眸子担忧地向外望去,闪着细碎的光。
宋知蕴张了张嘴,装作孩童的模样天真劝解道:“阿……爹,没事的,放心,阿娘那么厉害,王府里又戒备森严,他们肯定闯不进来的。”
兰陵闻言回过神来,温柔地帮孩童掖了掖被子。脸上哪怕憔悴难看,也难掩他惊为天容的美貌。
“是阿爹想岔了,你阿娘那么厉害,肯定会护我们周全的。羲和,别熬了,睡吧,你病还没好全呢。这里有我和你阿娘看着呢。”他厚重的手掌隔着被子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一下一下拍在孩童的肚子上。嘴中轻轻唱着童谣。
宋知蕴恍惚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脑中还回想起先前秦云澜格外悲伤的话。
“本王原先其实有个王夫,也是羲和的父亲。他在羲和失踪的第二年,本王流放岭南的第一年,终于熬不下去了,死在岭南温暖的冬日。虽说这时的他仅是幻想,但能不能请你按照人设,唤他……阿爹。”
若是他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想必终于能够释然地过奈何桥了吧。
“阿爹……”眼前的孩童在童谣的催眠下,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睡前嘴上还撒娇喃喃喊着。
兰陵见状温和地应答着,“阿爹在呢。别怕。”
数百名蒙面黑衣人翻过王府的院墙,有计划地朝四面八方袭去,霎时间,整个王府犹如被炸开的油锅,瞬间灯火通明,无数潜藏在暗中的护卫持箭朝他们射去。
刀剑相接的金属碰撞声、刺耳的痛呼和震天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声刺耳。但这一切都似乎与这个小院无关。
轰隆一声巨响下,房前的木门被黑衣人粗暴地一脚踹开,他们看都不看眼前乌漆嘛黑的景象,就如同离弦的箭般熟悉地冲床上躺着的孩童袭去。
宋知蕴迅速睁开眼睛,拼尽全身力气如只小豹子般从床上翻滚而下,同时,举起被她用双手死死抱在怀里显得格外庞大的袖箭,飞速对准扑向她的黑衣人眼睛射去。
破空声下,被击中的黑衣人痛苦地捂着双眼在地上打着滚,就被同样反应迅速的兰陵一剑一个斩落了脑袋。
宋知蕴借着巨大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