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换了身常服,这才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甘钰推门而进,俯身在宋知蕴耳边恭敬汇报道:“殿下,府外不少大臣送来了许多重礼,瞧那意思是希望能够早日前来拜见殿下。”
宋知蕴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容后再议,如今先受礼但不做任何回应。本王去趟宫里。”
她师傅刚回岭南不久,便给叶筝和许岱传去消息,要她们顺着小世界那条线核查下,种种件件无一证实了她就是秦云澜的长女秦羲和,流落在外数年的皇族后嗣。
其后她师傅就写信询问她是否要认祖归宗。宋知蕴想了许久便答应了。
既然原身已经死亡,事情早就已经无法改变了,她又比较自私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揭穿自己的身份,着实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这样了。
承了原身这个身份,原身的责任她自会承担。何况她确实想抢夺这皇位,如今既然有最便捷的方法,她为何要舍近求远给自己增添难度呢。她又不傻。
明确宋知蕴的意愿后,叶筝和许岱便去敲了宗室的大门,将一系列证据摆给他看。并要求他尽快安排好祭祀。
在太傅叶筝和丞相许岱的联合施压下,宗室那边就挑了个最近的日子让她认祖归宗。
原身之前的养母养父也被她们给找了出来,封了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后随意扔在了京城,没了后续,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事实上,她看过原身的记忆,原身对她们的感情挺复杂的。她没有儿时的记忆,真真正正把养母养父当成了亲人,结果饥荒年间被她们亲手送进了皇宫。那时她满心满眼全是恨,但在宫中待久了她突然就不恨了。
她心知肚明,若没把她和兄长送入皇宫换来粮食,她们全家根本就没法活下去。
秦云澜手握着那一叠有关于宋知蕴此前的情报,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她怨恨她们养了她的羲和却不好好待她,将年幼的她送入规矩森严的皇宫里,让她在里面吃了不少苦。
却又发自内心感谢她们在那一刻收留了她,给了她一口饭,没让年幼的她死在那。种种件件早就已经理不清了。事实上,她们对原身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此解决了也好。如今,她还要去见原身的另一个亲人,她在宫中相依为命的义兄……宋廷玉。
“殿下,此次进宫能带上我吗?”安冕守在寝殿门口,小狗般棕褐色的眼眸水汪汪瞧着宋知蕴。顺着宋知蕴的视线往下,银色的骨链自他青筋暴起的脖颈蜿蜒盘旋向下,在他透明衣衫的掩护下缠绕在古铜色的胸肌上,其下的美食若隐若现。
宋知蕴轻笑一声,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而后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掐在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上,掌心下,鲜活的血管砰砰跳动着,她垂眸瞧着整个人宛若龙虾般红透了的安冕,大发慈悲地屈指勾着项链将他引到床前,掀开盖在餐盘上的餐布,扬起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待她玩够了,安冕瞳孔涣散愣愣盯着上空,连她何时停止也没有觉察。
宋知蕴温柔擦去他眼角下的晶莹,似奖励道:“本王允了。你待会准备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自安冕进入后,甘钰就深埋着头默默退出殿外,直至宋知蕴抬腿出发了,她这才持剑紧跟在宋知蕴身后。
瞧着背后衣衫凌乱通红着脸整理自己的安冕,甘钰摇了摇头,看来殿下还挺宠他的。
宋知蕴懒散地逛着皇宫,总算在御前看到了宋延玉的身影。
一袭红袍的少女矗立在前,笑意盈盈地对他挥了挥手。
宋延玉愣了愣,恍惚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他身旁的萧驰之杵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垂眸恭敬行礼道:“……臣参见……殿下。”
那日原身得罪了秦云峥,他作为原身的兄长也被派到地方办差事算作惩罚。他刚被调回来,宋知蕴就亲去战场了。阴差阳错下,他们如今才算第一次见面。
宋延玉还未欣喜他的妹妹如此有出息,就得知了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不是亲的,她是皇家子嗣。
宋知蕴一把扶住他行礼的手,免了他的礼,温和地笑了下,轻声道:“宋统领就不要打趣本王了。明面上也就罢,私底下兄长可不能因此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言罢,瞧着宋延玉霎时间通红一片的眼眸,宋知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
那模样倒是比她平日里见朝臣时平白多了丝真心,这是原身心心念念的兄长,日后自然就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宋兄这几日心中的担子也该落下了吧。”萧驰之轻轻撞了下宋延玉的肩膀,成功地将宋知蕴的目光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