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腿都在抖,看样子也想跑,可拂尘被纪禾攥着,他又收了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见他拿出一张画了符咒的黄符纸,口中念着咒语,而后大呵一声:“破!”
。。。
寂静无声地蔓延,纪枝突然笑了,笑声空灵悦耳,“你的咒语好像念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道士念的咒语错了,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老道士眉毛一皱,额头开始不停向下滴汗,心想:完了,碰上个懂行的鬼。
“纪总,能在白天烈日下现身,这鬼是大凶之物啊。”道士话中已经有了退意。
纪禾一手经营着纪家产业,也是个人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把拉住他的道袍,“五百万!”
那道士面色犹豫,五百万确实不少,可那也得有命拿啊。
这鬼连他念的咒都知道,指不定是被玄门哪个老怪物上身了。
两人拉扯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谁说她死了。”
纪禾闻言转头,看到来人时面上有些疑惑,她正要开口询问,眼瞳深处快速闪过一条红线。
闻又轻笑:“纪禾姐,我是闻又。”
纪禾怔了一下才轻声开口道:“小闻来啦。”
语气亲切,像是面对家中小辈。
闻又颔首回应,然后目光凉凉地看向一旁的道士。
“这位是?”
纪禾有些为难,毕竟给家里人结冥婚损阴德算是十分隐秘的事,可一对上闻又的眼睛,纪禾便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先前给枝枝看过面相八字的大师,也是他帮忙给枝枝找命格相配能结冥婚的对象。”
“纪禾姐,现在骗子那么多,可不要什么人都信啊,什么结冥婚,枝枝不是好好地站在那吗。”闻又说着向走廊那头站着的纪枝招了招手,“过来。”
纪枝眨眨眼睛,缓缓抬了步子向几人走去。
老道士本来就是个半吊子,见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当下吓得什么也顾不得转身就跑,在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个跟头。
“鬼!鬼啊!!”
纪禾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被闻又拉住胳膊才稳住。
“小闻,你…你说枝枝没死?”
“当然没死,现在七月天正热,若真是死人,七天了,哪等得了头七结冥婚,身体早该腐坏了才对,你看枝枝。”说着闻又直接上手捏了一把纪枝的脸颊,病弱的人脸颊虽然没什么肉,但肉眼可见地有弹性,很鲜活。
纪枝:“……”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纪枝把她的手打掉,闻又也不恼,看着她笑。
“……对啊。”纪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帮妹妹擦洗身体时只觉得僵硬冰冷,却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我们枝枝啊,是有福气的人,鬼门关口绕了一圈,那边人不收,就又回来了。”说完,闻又对纪枝眨了下眼暗示。
纪枝一下反应过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委屈巴巴道:“姐……”
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眼假。
可纪禾就是信了,上前将人一把抱住,又哭又笑。
纪枝看向闻又,眼里带探究。
这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圆过去?
诈尸一事算是浑过去了,纪枝也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她成功在阳间有了身份,接下来就该考虑工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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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上流圈子最近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动荡不了那些贵门的地位,却又诡异得很。
死了七天的纪家二小姐突然又活了过来,传言说她头七当晚结了冥婚,可具体怎么活过来的,没人知道。
有人大胆地舞到纪禾面前问这个事,纪禾却说她妹妹根* 本就没有死。
“没死?她怎么会没死呢!?”
一栋高档别墅内,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客厅来回走动,不断地用手帕擦拭额前的汗,他神色恐慌又带着些愠怒。
“她死了!”沙发上的老者蓦地睁开眼睛笃定道。
男人听了他的话也冷静下来,迟疑地问道:“叶老,要不要…我去看一看?”
叶老轻‘嗯’了一声,交给他一块古铜镜。
“这是?”
“开过光的法器,能照出一切邪祟鬼怪。”
男人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您是说……?”
“我亲自动的手,她不可能没死,除非现在纪家的那个已经不是原本的纪二小姐了。”叶老轻嗤,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借尸还魂罢了,等你收了纪枝体内的邪祟,纪禾一定会重谢,到时你再借机示好,纪家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