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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正正好好,怎么就走了一个。
他看了一眼接待人,接待人低着头走过去同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同天寿老板听后胸口慢慢沉了下去,眼神在吴峰身上多停了几秒。
他推着餐车慢慢走到长桌边,在五人面前放了一个巴掌大的汤盅。
吴峰本来脾气就差,刚刚被纪禾吓了一下,现在心情更差。
他看了一眼面上的汤盅,蔑向同天寿老板,不屑道:“就这个?”
同天寿老板点点头,做出请了手势。
“徒有虚名。”
吴峰翻了个白眼,竟直接伸手打翻了汤盅,黄澄澄的汤水撒在桌子上,顺着桌边滴在地上。
同天寿老板眼神一瞬间发狠,而起身要走的吴峰忽然一顿,他动了动鼻子,慢慢转动身子,然后弯下了腰——
伸长了舌头去舔撒在桌子上的汤。
其他人一脸愕然,而餐车旁的同天寿老板慢慢勾起了笑。
汤水的味道慢慢蔓延到了其他人的位置。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只想到了一个字:鲜。
无法形容的鲜,令人失去理智的鲜。
所有人都发了狂一般端起了面前的汤盅,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喝汤,最后还要将盅底也要舔干净。
最先打翻汤盅的吴峰将桌面上的汤舔干净后,又跪在地上一点点将地面上的汤水舔进肚子里。
同天寿老板一开始轻笑到最后的放声大笑,宴厅回荡着他的笑声,却依然没有惊醒沉迷喝汤的五人。
“有这么好喝?”纪枝看着几人失控的样子莫名好奇。
不过看着吴峰那狼狈模样倒是心里舒畅不少。
“加了料的,当然‘好喝’了。”闻又嗤了一声。
等到几人将汤水彻底舔干净,再闻不到一点味道,他们才慢慢回过神来,一脸餍足地瘫坐在位置上。
同天寿老板拍了拍手,几位接待人上前。
“送客人去休息。”
五人晕晕乎乎跟着接待人走了,脸上还有回味之态。
“老板,乌渡小姐来了。”
同天寿老板一听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表情换上了恭敬得体的笑。
“走,跟上!”纪枝拉着闻又就走。
跟着同天寿老板来到一房间,里面被漆黑的布遮住,四周用鲜红的颜料画满了各种符咒,地上更是摆有不知名的阵法。
在房间中间,一个女人盘腿坐着,手指间夹着三根线香,嘴中念念有词。
同天寿老板自来了之后便在一旁站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直到女人念完睁开眼睛,同天寿老板才恭着腰上前,“乌渡小姐。”
这位乌渡小姐正是之前纪枝和闻又在拐角处撞见的女人。
“她是蛊师还是天师?”纪枝好奇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还未落音,乌渡突然视线一转,手中未燃尽的线香直直向两人所在的方向飞去。
一捏即碎的线香却如利刃般深插进了墙壁中,四周出现了丝丝裂纹。
“乌渡…小姐,怎么…怎么了?”同天寿老板被吓得腿软跌倒在地上,那线香就是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去的。
“那里,刚刚,有人。”乌渡慢慢向外吐字,似乎还不太习惯说话。
她操控着身体,僵硬地走到角落,视线在一处凝聚了许久。
“鬼门?”
,
纪家——
“她发现我们了?”纪枝有些不确定。
她看到那线香冲着自己过来,再一眨眼便被闻又带回了家。
鬼门在两人身后慢慢合上。
闻又低低‘嗯’了一声,她在回想乌渡那一瞬间看过来的眼神。
很熟悉,久远的熟悉感。
那个人绝不会是乌渡。
“哎呀!古月!”纪枝看到吊在自己眼前的六六才想起来古月还在同天寿。
“我去带她回来,你先睡觉。”闻又一把抓过六六,再次打开鬼门。
纪枝:“要不我也……”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枝枝,睡了吗?”
是纪禾回来了。
闻又对纪枝一笑,示意她去开门。
纪枝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小心。”
纪枝转身去开门,身后的鬼门再次合上。
,
这一次闻又没通过鬼门,直接浮在同天寿上方,注视着刚刚那个房间。
六六扒在她肩膀上,第一次怕得将自己藏起来。
四周寂静,连风都不愿从这里过。
空中黑影一闪,闻又来到门前。
房间门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