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眼尾因为笑挤出些皱纹,他语气带着怀念:“小少爷以前也喜欢在这玩水。”
“吴管家,您在吴家多少年了?”纪枝像是唠家常一样和他说话。
听到纪枝问,吴管家笑呵呵道:“我父亲以前也在吴家,我也算是在吴家长大的。”
纪枝惊讶地回头,“这么久啊。”
“是啊。”吴管家忍不住感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看这地方也挺有年份的了,这池喷泉倒是比后面的房子新一些。”纪枝又划拉了几下水,看向吴管家的眼睛黑亮,带着年轻人的清澈好奇。
眼睛往往是看透一个人最快的捷径,吴管家彻底被纪枝骗了过去。
“小姐说得没错,这个喷泉是二十年前才修的。”
“这么清楚?”
一般人想这么关于年份的事总要多想一会儿再确认,可吴管家却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当然了,阿峰今年二十七,这喷泉就是在他七岁的时候修的。”吴管家是看着吴峰长大的,私下也会叫一声阿峰。
“刚刚在里面吴老板不是说他没动过这地方的物件,怕坏了风水,怎么会想修一池喷泉呢?”纪枝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水眼正中间的石鸟。
纪枝看到吴管家眼神闪动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看着好看吧。”
“确实好看。”纪枝也笑了笑,余光看到闻又走过去自然地迎了上去。
闻又垂眸看着她通红的半边手掌,“怎么搞的?”
纪枝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手就被人抬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手红白分层纪枝也有些惊讶,然后又不在意地想要抽回来擦干净上面的水。
闻又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
水都擦干净,四根手指还是通红。
闻又抿了抿唇,余光落在纪枝身后的喷泉。
“那个水很‘凉’。”纪枝咬重最后一个字。
闻又:“嗯。”
就一个嗯?
纪枝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暗示,偷偷捏了捏她的指尖,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甚至还重复了两个字:“水‘凉’。”
闻又看着她,把她的手贴着自己的掌心握住,是想给她暖手。
“我知道。”
纪枝一惊,挣扎的力气更大了,就差咬她一口松开自己。
后面还有个吴管家,纪枝不敢大声说话,只得上前一步贴近了闻又小声又急切地开口:“你知道还不松手,这怨气缠在我手上没事,你不行!”
寻常人眼中,纪枝的手只是被冻得通红,但在入行人眼中,纪枝的整只手都被浓黑的怨气包裹着,那怨气极重,像是长了伶牙俐齿不停地啃食着纪枝的手。
“我为什么不行?”闻又抽丝剥茧般将那些怨气扯下来,怨气在她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在一起瑟瑟发抖。
把怨气都处理干净,闻又对上纪枝吃惊的眼神,唇边荡开浅笑:“你刚刚是担心我吗?”
纪枝哪里知道闻又这么轻松就把怨气收拾了,刚刚那一下确实给她吓得不轻。
这怨气就算她现在甩不掉,晚上去找黑白无常,或者下去麻烦一下孟婆也行,可闻又要是出什么事,不小心英年早逝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我担心不是很正常吗。”这句话纪枝说得含糊不清,说完又快速把话题转过去:“你说是什么人要吴峰那么多寿命啊?”
话题转得生硬,闻又看着她笑,纪枝心虚地别开眼。
“大师!!大师!!”
吴庸慌慌张张边跑边喊,后面的吴管家听到连忙迎上去,“老爷怎么了?是不是小峰出了什么事?”
吴庸点点头,喘着气看着纪枝和闻又,“大师快救命啊!”
纪枝和闻又对视一眼走在前面,吴庸和吴管家紧跟着。
几人来到吴峰的房门口,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嘶哑无力的吼声。
纪枝伸手要打开门,闻又一把摁住了她。
“我来。”
纪枝松开手退到一边,看了一眼吴庸和吴管家。
吴庸和吴管家正着急里面的情况,根本没注意到纪枝提醒他们的手。
闻又侧着身,手指微微用力向下摁——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玻璃杯猛地砸了过来,闻又偏头躲过,身后响起一声哀嚎。
那玻璃杯精准无误地砸到了吴庸的额间,瞬间便见了血,他捂着头想要骂人却又不知道该骂谁,这玻璃杯是从屋里扔出来的,那就是吴峰扔的,想到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