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争抢四队的位置,二来他们和林骁不算很合得来。
姜商太理智无甚底线,他的很多想法都不会得到林骁的认可,林骁行事时常合情不合理,并不对姜商的胃口。
李良估计在合战时对她就多有不满,他斥候当得也不太用心,当时正军斥候将四队行踪告诉了正军,李良这边却没说,再有战败反思时,李良听了但不参与,在责怪林骁的时候倒是挺会摆脸色。林骁对他其实也有点怨怼,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祁臣乙,他品性好且聪明,林骁欣赏他,然有时候品性高洁会成为束缚,如同合战时五队的冒险,若是林骁就会哪怕自己失信于人,自己良心不安,也不会让整个队伍为了那份诚信而败北,尽管没有赵谨谋策,当时的五队胜算很低。况且祁臣乙和她不怎么熟,五队合战中又産生点龃龉,不想进她的队属实合情合理。
最终,姜商组去了覃桑的三队,祁臣乙去了燕松青的二队,而李良组则去了林骁的新晋死对头纪凯云的一队。其他人亦大多进了心仪的队伍,没有再出现争抢。
林骁且趁着分队处理好伤口。她伤得比纪凯云重,尽管她打纪凯云三拳用了八九成力,动静比较大,可纪凯云比林骁会卸力会防护,是以他只是骨头折了,其他的都是不重的皮外伤。林骁却是真真切切的内脏受损加皮开肉绽,以及肋骨断了好几根,要不是她不自觉调动不多的内气抵挡伤害,又底子甚好,恐怕换一个人真会被纪凯云打死。
属实叫人恼火又不爽。
庆幸的是,林骁有师傅,师傅有自制伤药,还会点穴止痛丶接骨化瘀丶调气通脉,而纪凯云没有,他只能等军中医师过来。
这么一对比,林骁就不太气了,甚至想去纪凯云面前晃悠两圈,炫耀炫耀。
等医师来了又去,四个队伍都整齐列阵站好,目光集中在东馗愚的身上,可东馗愚笑眯眯的依旧立于角落,光是看着他们,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教卒这是要作甚?林骁疑惑不解,左右大家都在等,她也安待就是。
约莫一炷香后,深夜的凉风嗖嗖地往衣裳缝隙钻,火把都被风吹灭一个。
终于,吊着手臂的纪凯云不耐烦地开口:“教卒,你是要我们在这儿吹一夜风吗?”
东馗愚笑笑,不动半步,悠悠道:“直到寻杜收复战结束前,这百人虎翼军由赵谨赵军师统领,故而某之言语毫无分量,你若心燥,不如问问赵军师有何安排。”
赵军师……
林骁精准地看向赵谨,预备四营的人亦皆看向她,而其他营的人则大多在找寻赵军师的身影。
他营的人八成不会信赵谨,不会对她服气。林骁默默想到。
果不其然,在确认赵谨为统率时,原本安静的营盘瞬间变得吵闹,唯四队沉默依旧。
林骁放任自己的目光追随赵谨,看着她沉稳地一步步从阴影踏入明亮处,看着她无视那些充满质疑的喧嚣,从容不迫地立于方阵前。
明明她看上去如同娇弱纤细的花,令人觉得不小心碰一下就会让花儿折断,但当她独自伫立于火光耀耀之下,那双清澈含霜的桃花眸淡淡地扫了衆人一圈,无形的冷冽气势便将喧嚣压了下去。
恰似白茫茫望不着边际的冰雪,平日里沉静,见美不见危,然一旦有人胆敢触犯她的威严,冰雪顷刻间便能将之掩埋,回归静谧。
林骁无声地吞咽口水,哪怕心生几许惧意,目光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古怪,但她接受了。
奈何有人不接受,以纪凯云为首,他就像被踩中了痛脚,高声叫骂:“女人,一个年纪小没本事的废物女人做我军统率?!教卒,你赶紧收回这话,她怎么能是我军统率,你他娘的是让小爷和兄弟们送命!”
这满含侮辱的话把林骁气得够呛,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不住呛道:“女子怎么了?年纪不大又怎么了?你他爹的才是废物!废物纪凯云!还说赵谨没本事?我看你是坐井里的癞蛤蟆不知天高地厚!”
“你丶说丶什丶么?”纪凯云面色阴沉,扭头瞪向林骁,浓郁的杀气让他旁边的人瑟瑟发抖。
林骁同样回以杀气腾腾,紧盯纪凯云,她是真的想砍了这厮。
气氛剑拔弩张,引发争端的赵谨却从容依旧,仅意外地瞧了林骁一眼,心绪又添几缕复杂。
她冷声开口:“无须你等服与不服,不服,不过又添几具为黄沙埋葬的枯骨。你等又能碍着我何?除了自欺欺人地愚蠢送命,为我之谋策添砖加瓦外,又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