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三成可战兵马,而兴兵伤亡怕是连三千都不到。”
可战兵力要减去辎重军不可参战的人数,保守估计虎锋有七万可战兵马,敌军有两万一千可战兵马。虎锋损失两万一千可战兵马却只换得敌军不到三千人,三成换一成半,即便靠人数硬生生冲破敌阵夺下山丘也没有攻城馀力。
不过要是北不撤退,虎锋霸占山丘暂且休养,没准磨一磨时日,王都再派些援军也能拿下繁邑,奈何北那边是急性子,将至冬日依北国气候要运送粮草辎重可比乾阳这边难得多,而且据赵谨说北要占的拒客关对外易守难攻,对内却是易攻难守,和乾阳凌云关差不多。兴兵倘若先夺回拒客关,逼退飞腾军,再包抄虎锋军,只要断了粮草通路,虎锋军就得困死在翁宜山丘。
思绪刚翻飞几下,便听东馗愚介绍起敌将。
“此次驻守翁宜的兴国将领名为卢徒,与这几年名声鹊起的兴将阎济合称‘兴国铜墙铁壁’。阎济虽精于防守却不疏忽进攻,卢徒则对防守之道颇是全心全意,绝不主动进攻,就是大骂此人乃缩头乌龟,咒其全家不得好死,卢徒都只会付之一笑混不在意。卢徒最为擅长的便是守地利比耐性,极其难对付,他手下且有三位能士,小神弓曹三秋,绞首骑宁涯,算无疑张治。”
“哈,算无疑。”罗生斧嗤笑,他似乎认识张治。
“罗军师可识得张治其人?”卫忠臣出言一问。
“认识,怎么不认识,这张治要细算可当罗某师弟,若非罗某嫌那冯算子迂腐而叛师出走,如何也轮不到张治承之衣钵。”罗生斧满面鄙夷,“冯算子最善依据双方兵马强弱多寡算得失,哪怕得利小也不愿多失兵力,张治和冯算子一样迂腐胆小。想牵制张治,只要施以能加大兴兵兵力损失的计策,张治必将投鼠忌器选择规避之策,在其规避之路上布下陷阱,张治何能不中计?”
“罗军师莫非以为人能一成不变?你今日轻视张治,明日许就会死于张治之策。”
出声反驳的陈瑜状似看不惯罗生斧,也能理解,罗生斧骂其师的同时也是骂如陈瑜一样行事稳重不喜冒险之人。他二人其实早在四营混战时就针锋相对。
罗生斧回给他一个挑眉讥笑,语气吊儿郎当,道:“不怪小陈军师脑袋不清,罗某与张治尚是同门时就互相厌恶,我离经叛道,他迂腐守旧,尤其罗某叛出师门,张治扬言来日会割下罗某之首。罗某最不在乎兵力如何,只要能达成目的谋取大利,便是十不存一又何妨?他张治要是不在乎兵力损失而求大利,不再保守迂腐,岂非变相认可罗某之道,他张治安能问心无愧?”
陈瑜沉默两息,又驳:“你了解他,他自也了解你,若布下请君入瓮之陷阱等你来投,你怕是又要大败。”
“不劳小陈军师费心,小陈军师还是顾好自己那王八壳吧。”
陈瑜皱了下眉,倒并未动怒,神色平静依旧,让罗生斧咋了下舌,亦不再多费口舌。
对此情形,林骁颇是习惯,罗生斧哪次挑衅都没法引陈瑜动怒,往往一拳砸棉花自讨无趣。
他二人闭嘴,赵谨与将军仍静观其变,东馗愚戴着笑面不言语,四位伯长暂且无甚特别想法,只好由捋着胡须的卫忠臣接过话头。
“敢问东馗先生,这小神弓曹三秋与绞首骑宁涯都是何方神圣?”
东馗愚有问必答:“曹三秋出身乡野,名气不显,卢徒对他有救母及知遇之恩,不可策反。其弓技纯熟,曾百步穿杨取敌将首级二三,盛国的霹雳将军表面上败在兴威武将军之手,实际上是中了曹三秋的暗箭而亡,只不过盛国顾忌颜面压下此事。
宁涯出身兴国氏族宁氏,宁氏背靠公羊氏,但去年公羊鹤被救回兴国,与兴勾结的常之仲没有归兴,而是去了罗曲,兴王难免猜疑公羊氏而有所打压,宁氏便有了歪心思,欲取公羊而代之,可惜公羊氏根基深厚,宁氏反倒遭了重创,如今地位大不如前。宁涯作为宁氏嫡系受波及最大,若非卢徒愿意接纳,宁涯恐怕很难在军营生存,遑论建立军功恢复家族权势。故而此人虽跟随卢徒时日尚短,但忠心不必怀疑。”
闻言,林骁明白了两件事,一是卢徒与其三部下关系亲近没办法挑拨,二是曹三秋与宁涯有明显的仇人,或许可以借外力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