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宁家大少爷娶亲的热闹已经消散了,除了宁府大门上的红灯笼依旧悬挂在那儿彰显着他们的喜庆,越城的老百姓早已恢覆到以往的日子中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还在议论着,而那些年轻的姑娘也咬着手帕神情沮丧。毕竟宁家大少爷可以算得上是越城那些未婚嫁的少女的梦中情人,此刻竟然已经娶了如花美眷,虽说不上有多伤心,但是美梦破碎多少还是会有些难过。
更加让这些少女羡慕嫉妒恨的是,据说宁大少爷跟他的妻子非常恩爱。不但新娘子回门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着,那回门礼丰厚的都让人嫉妒。这段时间经常能看见宁大少爷陪着他的妻子出来走动,脸上那温柔的,简直让人嫉恨得咬碎一口牙!
或者嚼舌根议是非是人的一种天性,尤其还是在与自己无关的情况下,那种讨论别人的事迹,无论真假,总能从中体会到一种诡秘的兴奋。
相对於宁家大少爷宁轩,另一个被谈论的对象可就没有被这些人这么善意的谈论了。尤其是在被宁家老爷放出的消息里,这个安朊之可是主动勾引宁轩的,事后还恬不知耻地缠着宁大少爷,死活不让他成亲!后来还是宁老爷出面,将安朊之带到宁府里,狠狠地斥责了一番,这才消停了下来。
说到这里,一些年纪大的妇人面露鄙夷。即使这个朝代民风开放,但是这样赶着上去死缠着别人,就让人不齿了,而且两个还都是男人!
“嘿,我就说那安朊之不是个什么好的!一个大男人长得秀秀气气的,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敢情是个兔儿,估计是见到男人就离不开眼吧!”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冲着旁边的妇人嬉笑着,语气中尽是嘲讽。
其他妇人没有接她的话,有一个面目看着比较温和的有些听不过去,“话不能这么说,安大夫是个好人。他医术高超,治好了那么多人,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越城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夫,反正啊,他就是一个狐媚子,专干那些不要脸… …”
“王婆子你嘴碎什么?有那个闲工夫乱嚼舌根,还不如管好你家男人,别又逛窑子没有钱被人赶出来,那才是真的闹笑话!”那王婆子刻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膀大腰粗的妇人给打断了。
那王婆子一见她,就有些怂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缩在一边没敢出声。
那妇人恶狠狠地瞪着她,而后又扫视了一眼其他人,语气平淡地开口,“我一个老婆子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至少知道好歹,知道图恩!自从安大夫来了这越城,治好了多少人的顽疾,你们家中那些生病的老人小孩,哪个不是安大夫治好的?”说到这里,妇人转头死死地盯着王婆子,“王婆子,那年你家海子犯病,人家安大夫大半夜的过来给他治病,药没了天不亮一大早就去给你家海子采药,这才保住了命,结果你呢?良心被狗吃了?!”说到最后,妇人的眼眶有些发红,音调因着王婆子低下的头颅而变高,“你们上赶着要去当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随你们。但是以后你们要是再在这里说安大夫的不是,胡乱嚼舌头,我跟孩儿他爹,就算搭上命也要教训你们!”
那王婆子被妇人那狠厉的话吓得有些发抖,一直缩在人群后面不敢出声,只一再地点头喏喏地出声,说不再乱嚼舌头。
这妇人的丈夫是杀猪的,干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行当,这妇人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这王婆子再刻薄无赖,也不敢跟他们叫板。
其他人也不像王婆子这么没良心,毕竟安大夫是真的救了也医治好了很多人,只不过在遇到这种被众人唾弃的事,难免有些随大众。不过虽然没有挺身出言维护安大夫,但也不是人人都落井下石。
而对於外面的这些风言风语,安朊之并没有去理会。他只是一天到晚地坐在药铺里给人看病,有时会去山上采药。即使走在大街上总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他都没有去理会。
不是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只是不想去理会,不想去解释。一旦人的心死了,那么对於那些身外事,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但是即使不在意了,当真正看到的时候,内心并不是真的那么平静。
安朊之有些楞楞地看着一位打扮华贵的女子在宁轩的陪伴下走进了药铺,那女子含羞带甜的笑容像一根根细针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们来做什么?”安朊之还未开口,他的徒弟小宝一脸愤怒地冲到他们面前,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怒容。
“这位小兄弟,我们来这儿,自然是来看病的。”那女子没有因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