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坐到她旁边,歪了歪身子靠着她。
“黎江,你不考虑考虑我的话吗?”
“考虑什么?”
“一天一夜啊。”
沈之安逗她,就没打算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
沈默半晌,黎江突然又开了口。
“我会考虑。”
会考虑,那就是变相答应了。
阴路尽头的竹林深处。
银越用手撑着脑袋,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
在她面前摆着一个竹笼,笼子里躺着一只濒死的花猫。
笼前放着一盆水和肉食,花猫伸长了爪子去够,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啧——”银越轻嗤了一声,用一根细竹节将水盆和食盆推近了一些。
花猫顿时眼中放光,将竹笼都向前推进了一点。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水进食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沾满泥土的爪子勾住了水盆边沿,却被旁边的人一下打翻,只有一星半点溅在了猫爪上。
花猫急忙将那一点沾湿的毛塞进嘴里,用力将那一点水嘬进嘴里,即便爪子上还有早已干涸的血,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知道咽下去的是水还是血,许暮沈躺倒在地上仰头看着眼中带着戏谑笑意的人。
“你我同族,何必赶尽杀绝。”
那日她被黎安暗算打伤,好不容易躲过了沈之安,没想到转头落到了这个人手里。
“同族,你还知道这个词呢。”银越一把将竹笼掀开,挥手将自己的妖力打入对方体内,直到花猫变成人形才停手。
“你带着姜无上栖山的时候可有想过同族,你欲取君华性命的时候可有想过同族!”银越半蹲下去,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擡头看着自己,神色阴冷:“现在和我说同族,不觉得可笑吗?”
“我若是君华,你根本没有机会跟着姜无作威作福,早在你走出栖山的时候就死了。”
许暮沈双目发直,脸色变得青紫。
不属於自己的妖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强迫着她用最后的妖力维持人身,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妖力枯竭而死。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银越松开她拍了拍手站起来,笑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放心,在你快死的时候我会出手,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欠君华的,欠栖山那群崽子的我会一点点向你讨回来。”
“大人,那个鬼又来了。”一个匪鬼跌跌撞撞跑过来。
银越坐了回去,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擦着手:“让她进来吧。”
“她身边还跟着一只妖。”
“知道了。”
戚臣带着奚禾过来时刚好看到银越恶狠狠地踩着地上人的手。
奚禾被吓得一哆嗦。
以前她就害怕银越,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吓人。
戚臣将她护在身后,轻声道:“你别吓她。”
她跟了银越许久,自然知道这是银越故意的,银越如果真想折磨人可不会像这样简单的“动手动脚”,她有的是法子让得罪她的人生不如死。
银越无趣地收回腿,将许暮沈踢远了些。
奚禾悄悄探出头,正好看清了许暮沈的脸。
“是她!?”
戚臣自然也看到,唇角不由地上扬了些。
上次没能杀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落到了银越手中,那可真是太好了。
“找我干什么?”银越略带不耐问道。
“奚禾寻不到君华大人,从调查组得知她和那个天师黎江去了颍水城。”戚臣声音平稳,在银越看过来时语气陡然转低,“我们赶去时,颍水城被一道极强的符阵笼罩着,从外面看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荒山,有人用了障眼法。”
“布阵之人修为极高,而且——”
戚臣的脸色不太好,场面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些忧虑,银越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
“姜无也在里面。”
银越的脸一瞬间黑沈了下来,当初君华和麒麟子一同将姜无截杀,现在她卷土重来,必定会找君华和那个天师报仇。
等等!
姜无并不会玄术,那又是谁把三人困在里面。
现世的天师还未听说谁能只手遮天把一座城都把握在手中。
“我这里有一个答案。”戚臣沈声道,“只是…有些荒谬。”
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