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贡的梨,全都送去太子那儿了。”
楚宏赶紧说:“我给过主公了,她有。”
“真的?”
“真的,不骗你。”
“嘿嘿,真好。”
锦绣到底只有十七岁,开心起来,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只一道缝隙。在明月之下,她擡头,脆生生说:
“楚将军,你真好!”
与此同时,军师帐。
姬蓉对守在门外的长安打了个手势,让她先退下。掀开帘子进去,脚步极轻。
推演的沙盘进行过三场恶战演习,红方的士兵占领高地,蓝方歪歪倒倒,七零八落。
内侧小塌,北柴坐卧着,一手托书放在腿上,一手撑着太阳穴,俨然睡熟。
姬蓉心里软软的,似水波汩汩流动。
此刻的夜是极静的,打过胜仗,声望倍增,在庆功酒上跟一圈将军们豪言壮语慷慨激昂,回到帐中,就看到北柴岁月静好地睡在灯下。
食指曲起,朝恬静的面庞伸去,却在一寸时停下,不忍惊扰北柴的好梦。
小心翼翼将书卷从她手里抽出,弯腰,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揽过肩膀,打横抱起瘦到几乎没有重量的人。
“嗯......”
北柴发出轻哼,没有睁眼,却从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判定来人,身子动了一下,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藕臂一擡,环住她的肩颈。
“喝了多少?”她问。
姬蓉抱着她往床上走:“喝了一些,大家高兴。”
说着,心里勾起歉意:“是不是酒味太重了?我担心你不喜欢,还沐浴过才来的。”
北柴轻轻笑了起来,心说从前女扮男装在珩域做公子的时候,几乎每日都泡在酒坛子里,这点算什么?
但她终究没说,只是攀着她的肩膀往上爬了一些,轻声说:
“香的。”
薄薄的云在夜风中散开,月辉越发浓烈,在古老恢宏的城池铺了满层的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