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汪槐的身侧,刚刚劝他休息的副将看着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却是不住为之感慨。
汪槐才是他们的心,是他们的魂。
他们的陛下心胸比之青天还要宽阔,可是比之那窝在越阳城的老贼强多了。凭什么,要那奸贼坐在高位?而非他们的陛下呢?
“嗯……”
汪槐却是面色沉着,静静的看着远方破败的城市。
新年到了,再这样的日子里,所有人都想休息,但他知晓。
现在不能停下来。
还有件事,一直令他有些困惑。
不知怎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感觉一直以来追随着自己的这些士兵们,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依旧忠诚,也依旧勇武,依旧原以为他厮杀拼命……但是,却似乎多了些傲慢和残酷。
最一开始的血衣军,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但人还依旧是这些人。
他们拼命厮杀,功勋卓著,他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只是……最一开始的时候,在南方刚刚起事,他分明振臂一挥,千呼百应,无数民众甚至都为他们打开城门,投城相迎。
怎的……渐渐的,再也没有城市向他们投降了呢?
远方城墙上满是鲜血,斑驳破碎,看来经历过一些惨烈的厮杀。无数人在此丧了命。
甚至……如此坚决,如此激烈反抗。
明辰啊,为兄下一步该如何?
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打到京城,但是之后呢?又该如何?
前些日子明辰送了信给他,是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一县官是明辰的人,会向他们投降。
齐与陈全面开战,过了较为狭窄的两州之地后,便是一片宽阔的平原,战线散开,汪槐分了四路军队北伐,全面推进,以碾压之势攻伐敌国。
那城市并不在他的行军路线上,由另外的将军负责。他派人捎去信了,想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新年到了,倒是没有派人去与明辰庆贺新年。
来年……若是攻下陈国。
下一步,他们就将成为对手了吧?
新年喜庆的日子,穹顶乌云密布,一如那血衣君主的心境,皱眉望向远方,思绪纷飞,看不得混沌未来。
……
“爹,你疯了!”
“那可是血衣军!你要投降血衣军?!”
“血衣军是一群疯子,城里那几个权贵,都是血衣军杀的!你怎么能当他们进城?”
望阳县,
年轻的书生瞪圆了眼睛,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随着天下形势剧烈动荡,姓董的篡了国,血衣军北伐气势汹汹。
张黎公子也不再说什么考取功名,扬名天下,无私为公这样的话了。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望阳县,会不会被着汹涌的时代洪流碾碎成渣。
就安安稳稳的蜗居在这望阳县城里,做他的知县公子。再也不说自家老爹的坏话了。
最多只是在酒楼里嘟囔几句,天妒英才,壮志难酬这样的话。
原本僵硬的父子关系也渐渐有所缓和。
近日忽而听到了父亲与几位属官议事,却是瞪圆了眼睛,满脸骇然。
待那些属官离去,不禁朝着父亲质问着。
引血衣军进城?
血衣军先前可是屠杀了城里好几家大户!现在县城最大的大户就是他们家了!
日后该怎么办?
他父亲还能是知县么?
他还是知县公子么?
“那依你所言,我们该如何?”
“血衣军的先锋军已经到了望阳城下了!孩儿,你愿意率军反抗么?”
天下形势巨变,一切也都出乎了张伯兴的预料,他根本就没想到董正宏真敢篡国,也想不到陈国崩盘的这么快。
他其实不愿意投降血衣军。
陈国方面已经抽不出多少军队来戍边了,这支血衣军一路闯来,攻城掠地十分顺遂。
不过,关于他们的传闻并不太好。消息传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心惶惶。
那些本就因为旧朝腐朽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并没有蒙受义军的庇护,反而是雪上加霜更受欺凌。
乱世之中张伯兴尽己所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是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不知道血衣军闯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