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不过接着却是被其赶忙扶了起来:“卢老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切莫多礼。”
“快请坐,快请坐!”
他宽厚仁和,全然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架子,引着老者落座。
“老朽一把老骨头没什么所谓的,只恨不能完成将军重托啊!”
老头见得领袖如此待他,老脸通红,有些激动,缺又有些愧疚。
徐仲灵闻言挑了挑眉:“嗯?乾元不愿意出兵么?”
“乾皇态度暧昧,并没有明确同意,但也没有表示拒绝,只是一味地和稀泥,让老朽在季取多待几日,看看乾元的风景,她跟群臣好好商议商议此事。”
“老朽怕延误将军计划,所以就请辞回来了。”
徐仲灵闻言垂了垂眸,轻叹了声:“乾皇果然不好糊弄啊……”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老朽听闻,那汪槐已经亲自点兵,准备南下来清缴叛逆了!”
卢广面露忧愁之色,朝着徐仲灵说道:“汪槐此人勇武无双,统军又如神兵天降,咱们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若不得一坚城固守,怕是难当其锋芒。”
徐仲灵是个宽厚仁义的性子,跟血衣军北上时一路烧杀抢掠截然不同。
他反齐,便是安抚人心,施以仁善,勒令不准兵士伤害平民百姓,不准掠夺他人财物。与士兵们同吃同睡,也没有享受半点高位者的荣华富贵。
引得人们争相追随,队伍渐渐扩充,到了现在的七万之众。
但是这里面水分很大。
他们这七万人说的好听点是起义军,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乌合之众。
真正精锐的士兵就只有五千人,只有两万人经历过战场,剩下的都是一路吸纳的加入者,是活不下去的平民,他们的力量很弱小,根本构不成战力。
应对血衣军千疮百孔的城市守军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若真等来汪槐不计后果的报复,怕是会被摧枯拉朽一般碾碎。
徐仲灵闻言皱了皱眉头:“事到如今,也就只好冒险了。”
“明日起,挥军南下,不计后果,直指逍遥城。同时开始大肆对外宣布,咱们已经得到了乾元的支持。”
“我们是奉了乾皇的旨意讨贼,乃是正义之师,凡在此战中立功者,未来皆可受到乾皇封赏,加官进爵。”
“啊?”
老头儿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领袖。
乾皇可并没有同意他的联合请求。至于说什么封赏,什么加官进爵,那更是天方夜谭。
“卢老,我们站在悬崖边上,已经没有退路了,大胆些,先做了,再去处理后果!”
“我相信你,你是此次出使的使者,谈判的结果如何,全在你的口中。”
徐仲灵面色沉着地看着卢广,拿出了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玉符来,小心交予了卢广:“这就是乾皇赐给我们的信物,用以证明我们之间联盟的之誓。”
在靠近慎江一代,乾元的名头是很响亮的。
人就怕对比。
东边是水深火热的乱世炼狱,西边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和平乐土。人们向往之,也渴望乾元可以过江,收复故土。
徐仲灵看中了乾元的这名头。
只可惜,乾皇没看上他。
若是乾皇同意联合,那自然皆大欢喜,乾元入场,他的谋划可以得到最完美的实施,他所有的危机都不复存在,甚至可以正面跟血衣军碰一碰。
若是乾皇不同意,那也无法,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无论如何,无论乾元同不同意。
就算是对方赶他,他都要赖在乾元的身上。
他反齐的旗号一定要师出有名。
其一是兄长之死,汪槐非明主,不可同富贵。
其二则是得到了乾元的支持,是大势所向,民心所趋。
这样一来,他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持。
卢广此行去乾元出使,回来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他说要宣扬出去的,都是乾元已经答应联盟,会出兵帮助他们。
无中生有,他要趴在乾元的身上吸血。
这样一来,他就得了慎江东边那些向往乾元新朝的百姓的支持。与此同时,还能安抚己方那些恐惧汪槐无敌战力的士兵重拾信心。
一个可靠的盟友能给人安全感。
至于说乾元方面的想法,他已经无暇顾及了。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短时间内乾元不会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