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面无人色,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肥胖的额头滚落。他知道,自己这是碰上了深不可测的高人!这种手段,别说金丹期,恐怕元婴老怪也不过如此!在他面前,自己这点微末道行,连蝼蚁都算不上!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前……前辈饶命!前辈……您……您有什么吩咐,小人……小人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万死不辞!」
「很好,是个聪明人。」那声音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我要两个人。就是今天下午刚押入死牢,那伙屠了李家村的马匪。我要他们当中,身形和面貌最接近一对青年男女的两个人。」
王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伙马匪?那可是血煞宗的执事大人亲自下令,要严加看管,三日后在城门公开处斩,用以震慑宵小的!这要是出了半点岔子,血煞宗怪罪下来,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犹豫,那冰冷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他灵魂都在发颤:「怎么,有困难?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条贱命,比这一千块灵石更值钱?」
话音未落,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王胖子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九幽冰狱,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桌上的油灯火苗都被压得缩成了一点豆大的光晕,明暗不定,随时都会熄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一柄无形的利刃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上,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对血煞宗绵延百里的血色旌旗、那些被剥皮示众的叛徒惨状的恐惧,瞬间被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死亡威胁击得粉碎——烛火在森然杀意中骤然熄灭,扭曲的阴影如鬼爪般爬上墙壁,寒气凝成的冰霜正顺着他的脚踝往骨髓里钻!
「没……没困难!前辈您放心!一点困难都没有!」他涕泗横流,几乎是哭喊着叫了出来,把头在冰冷的石板上磕得砰砰作响,「小人……小人这就去给您办!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算你识相。」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缓缓退去,声音也缓和了一些,「记住,我要活的,但从他们离开牢房的那一刻起,我不想听到他们发出任何声音。事成之后,储物袋里会多出另外一千块灵石。但……若是你敢耍半点花样,或是走漏了风声……」
那声音顿了顿,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调,幽幽说道:「我会回来,亲手将你全身的肥肉一片片剐下来,点天灯。而这一千块灵石,就当是你的奠仪了。」
话音落下,那股盘旋在屋内的磅礴气息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油灯的火苗重新恢复了明亮。
王胖子瘫在地上,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颤抖着抬起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死死攥着的储物袋。
那冰冷的杀意和炙热的贪婪在他心中疯狂交织,如两条毒蛇,撕咬着他肥胖的灵魂。冷汗瞬间浸透了王胖子的后背,他能感觉到,那道隐藏在暗处的声音,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人头落地。
可那沉甸甸的储物袋,又像一团炙热的火焰,在他手心燃烧,点燃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最终,贪婪压倒了恐惧。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眼中却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王胖子的咽喉,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让他感到恐惧。
「小人不敢!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啊!」王胖子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的佩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