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忠邦离开了,女人哆嗦着跳上床,裹紧了被子,打量着房里的摆设,虽然不华丽,也不大值钱,但很干净,家具门窗也不陈旧,还只是供当家夫人的内侄歇晌的地方,那么,这户人家定也是殷实人家。′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她想着,得再从赵忠邦那儿套套话才行,虽然这个老实人好哄,但从他的穿着上判断,他家绝对比不得他姑母家的。
只要有老爷少爷什么的,最好是年岁不太大的少爷,凭她的手段,想要拢络住他的心,还不是易如反掌?虽说过往种种皆云烟,可若是万不得已了,自己的那个出身还是可以再拿出来用用的,只要不碰上姓贾的姓林的人家就成,反正自己是后宅妇人,与那样的高门大户也难得攀上什么关系的,那谁还能知道自己曾经的不堪啊,顶多是年纪轻轻的被逼的嫁过人而已。
赵忠邦还以为自己救了个可怜人呢,殊不知这是个自私自利没心肝的,而他自己也只是她的敲门砖绊脚石而已。
直接跟赵姨娘讨要衣物,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偷了东西。
当然了,这些衣物都是赵姨娘之前穿旧了的,如今也不过是束之高阁了,应该没人会发现那箱笼里少了东西的。-s?o,e¨o\.!i\n!f.o,
回到小院,赵忠邦身上背着个包袱,两只手上还拿着一壶热水,端着盘糕点。
“姑娘,这些衣物都是我姑母穿过的,你可别嫌弃。”
女人解开包袱,拿着一件衣服瞧了瞧,那布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家定然是富贵的。
立即笑颜如花的,“奴家在夫家时,可穿不上这样的料子,怎么会嫌弃呢?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奴家娘家姓史,单名一个云字。”
赵忠邦又挠了挠头,“嗐,我哪是什么公子啊?就是帮着姑母表弟跑跑腿儿,混日子的,我姓赵,叫赵忠邦。”
女人脸上的笑容,这回是真的由内而外了,确认道:“你姑丈他不在家中吗?是出外为官,还是做生意去了?”
“他,过世了,表姐外嫁,家中只剩下姑母跟表弟了,我跟我爹一直在这里帮着忙。”
“哦,孤儿寡母的,挺不容易的。”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有表弟的大伯姑母护着,那些个家业可不容易守得住,不过,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表弟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能够自己做生意了。¨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
赵忠邦这个老实人,人家没问的他也说了。
女人惊喜不已,但面上不显,“也真难为你表弟了,那铺子上有了收益,他们母子的日子确实会越来越好的。”
“唉,那两个铺子只要不亏本就阿弥陀佛了,只要表弟新开的酒楼,生意能一直这么红火就好了。”
女人兴奋的差点儿惊呼出声,她借着拢身上的被子,掩饰住了自己差点儿露馅的表情。
老天爷啊,这是给自己的又一次机会了吧?
她觉得她自己又行了。
“我们史家曾经也在京都城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只是后人不孝,早年间没落了,如今只剩下我孤苦一人,要不然也不能给那丧良心的给骗了婚,失了最后的那一点家财了。不知道你姑丈姓甚名谁啊?或许还是家中旧识呢。”
“啊,史家?你家莫非是双侯史家的旁支?若真是如此,那你家跟我姑丈家可是两表之亲啊。”赵忠邦高兴的说道。
女人的心里一咯噔,两表?跟谁两表呢?
她脸上的笑容都僵了,“怎么说?他家姓什么呀?”
“忠国公府知道吗?我那姑丈便是忠国公一母同胞的胞弟贾政啊,可不就是跟史家是两表亲吗?那你们,可是实在亲戚啊。”
女人呆懵住了,“你那表弟是不是叫贾环?”
“是啊,别看他年岁不大,可能干着呢。”
“你姑母,是指曾经的赵姨娘?”
“是啊,探春表姐被封公主后,我姑丈便把她扶了正,后来表姐和亲,姑丈一死,那周姨娘也跟着去了,如今府中便只剩下他们娘俩了,好在有忠国公府和安国侯府护着,日子倒是更甚从前了。史姑娘,你就在这儿安心踏实的住着,我姑母那人虽然嘴巴上刻薄了些,但心肠不坏的,她肯定不会赶你走的。”
女人垂首,面目狰狞的抠着被褥,心中直骂着彼其娘之,贾宝玉那样憨实的她都拿捏不了,又何况是鬼精的赵姨娘和贾环呢,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