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宫玄登基后,以雷霆手段整治朝纲,对贪官污吏毫不留情,甚至处决了两位王爷。
面对这样的君主,难道还能轻易被糊弄过去?
宴会上,牧王与他的妻妾们玩得兴高采烈,不少官员也沉溺于酒色之中。
然而,褚明轩却满心忧虑,饮酒也失去了滋味,连平时喜爱的舞女今日看来也不再吸引人。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尽情享乐、畅谈着可能触犯禁忌的话题时,一双眼睛正暗中监视着他们。
这双眼睛属于牧王府的一名家丁,表面上是为牧王服务的仆从,实则是南宫玄派来的刺客,负责在府内作为内应传递情报。
牧王府内的刺客并非只有他一人,但他们之间互不知晓彼此身份。
外有西厂高手,内有刺客网络,这让南宫玄能够掌握牧王府的所有动静。
宴会期间,家丁接到牧王的命令前往厨房催促上菜。
到了厨房后,他借口去厕所,来到养鸽子的地方。
这里的鸽子本是用来烹饪的,但其中混杂了几只用于传递信息的信鸽,外表与普通鸽子无异,唯有他能分辨它们的不同。
家丁连续释放了两只携带消息的信鸽,一只飞向皇城,另一只则奔向半路中的苏夜行。
在通往牧州的官道上,一队约三百人的禁军正沿着道路稳步前进。
士兵们身披重甲,面戴面具,透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路过的商旅和行人见状纷纷让开道路,生怕惹上麻烦。
马车内,苏夜行静静地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远方飞来,在马车上方盘旋。
听到鸽子的声音,苏夜行微微一笑,伸手召唤。
白鸽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唤,迅速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苏夜行轻轻取下了它脚上的信件,随后挥了挥手,让信鸽重新振翅高飞,消失在天际。
“终于要来了吗?”
读完信后,苏夜行露出了一丝深意的笑容,并命令道。
“今日已晚,我们就在前方的驿站休息吧。”
禁军中负责保护苏夜行的副将恭敬地接受了指令,随即带领队伍前往驿站。
入夜后,驿站内灯火通明,苏夜行独自坐在房中品酒。
他的身旁坐着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他便是谭大山,一个实际上只有四十多岁的人,却因生活的艰辛而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尽管生活曾对他有过美好的一面——拥有肥沃的土地、贤良的妻子以及孝顺的孩子,但自从被牧王盯上之后,一切都化为乌有。
面对权势,他感觉自已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时可能被碾压。
注意到谭大山的不安,苏夜行轻声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谭大山抬头看着苏夜行,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谢,谢谢大人。”
他曾经求助过许多人,也向不少官员投诉,但唯有苏夜行伸出了援手。
在驿站外,夜色如同墨染一般深沉,五十多名身着夜行衣的影子如鬼魅般疾驰而来,最终停驻于驿站不远处的阴影之中。
这群人中为首者是牧王府的总管郑忠,他接到了来自牧王的指令,日夜兼程,一刻未歇,终于在此地堵住了苏夜行及其随行人员。
实际上,苏夜行一行人的行程并不匆忙,他们选择了一条较为缓慢的道路,预计抵达牧州还需两天时间。
而郑忠则带领着他的队伍骑乘快马,因此得以迅速赶到。
然而,郑忠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苏夜行的算计之中——他早已料定郑忠会追来,并故意选择了这个地方等待。
此时此刻,郑忠以为自已正在进行一场隐秘且出其不意的袭击,却不知他已经落入了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对身边的属下严肃地下达命令。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谭大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到达牧州。”
“任何胆敢阻挠我们的人,格杀勿论!”
“可是,老大,那位钦差苏夜行呢?我们也对他下手吗?”
其中一人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毕竟,作为朝廷派遣的钦差,苏夜行的地位极高,代表着皇权。
对其不利,即是对皇帝的不敬,后果将是灭族之灾。
郑忠以冰冷的眼神扫视四周,再次重申了他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