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明白两人的表情,看陈师道那得意的样子,再看看苏符那懊恼的模样,显然是陈师道胜过了苏符,而且还不是那种险胜。因为如果是险胜的话,陈师道肯定不会如此得意,而苏符懊恼,估摸着多半是走错了一步或者几步,加速了自己败亡的过程。
高俅身为一个‘围棋菜鸡’,此刻除了故作高深的鼓掌之外,也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陈师道自然不会理会正在鼓掌的高俅,随手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在一边,便对着苏符开口说道:“仲虎,这一局,你可有话说?”
“……棋差一招,我还能说什么呢?老师的棋艺非凡,实在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匹敌的。”
名义上已经认了陈师道为老师,苏符自然是如此称呼,此刻的他虽然依旧懊恼,不过也没有因此而沉沦,就像他说的一样,此刻的他确实是在围棋一道的不如陈师道,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听完苏符的话之后,陈师道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说道:“不错!不错!你能如此豁达,着实不易。此刻的你还不如老夫,但是日后的你必然不是老夫能比拟的。这一点很重要,你一定要记好了。当然,这一局之中你后面落子的时候有些着急了,若不是如此,老夫想要赢你,却还没有这么容易。”
“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开始的时候棋盘之上占据一些优势,小子便有些洋洋得意了,后面吃了个小亏便有些接受不了,自乱阵脚之下,已然是无力回天了,若不是还抱着一丝侥幸,这盘棋小子肯定不会跟您下到最后的!”
对自己刚才的问题,苏符可是十分的清楚的,刚才在棋盘之上,明明有办法扭转颓势,奈何心乱了,这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问题,别人或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的事情,苏符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被高俅用‘陈舒窈’刺激了一下的苏符,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失魂落魄的表现了。而对于这种情况,高俅除了摇头、叹息之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苏符这显然是对陈舒窈没有任何的想法,虽然嘴上说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高俅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真要是将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年轻人硬是绑在一起,虽然短时间内未必会出什么问题,可是时间一长了,必定会闹出矛盾来的。考虑到这些,高俅也在思考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反倒是开始逼迫自己的‘晚辈’不能要求‘恋爱自由’,怎么想都是不应该的。
强扭的瓜即便再解渴,可是当一个人不渴的时候硬要去扭,那也是不太合适的。更不要说一个人扭了瓜去给另一个不渴的人,这就更加不合理了。
不过这件事情高俅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处理,因为有一些思想、理念方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别人明说。这和高俅不去管京畿禁军操演的事宜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禁军的事情高俅不插手,那是为了避嫌,因为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尴尬,做点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而苏符的婚事,高俅虽然有权利开口给出建议,甚至说直接影响这件事情,但是高俅毕竟是一个‘外人’。
结婚都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苏符的亲爹苏迈还活着呢,高俅这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替苏符做主,哪怕是苏迈三兄弟都承认高俅的身份,可这里面毕竟是有些区别的,这样做就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陈师道那边对陈舒窈的婚事又十分的上心,如果说是他的连襟赵挺之来给他家的孩子求婚,那陈师道自然是不在乎,可是苏符却是不太一样的。首先就是苏符的身份问题,陈师道毕竟算是苏轼的学生,而苏符又是苏轼嫡亲的孙子,双方的身份实在是没有更好了;其次就是苏符自身的才学,哪怕现在还没有真的成长起来,但是未来也肯定是不可限量的,哪怕没有高俅这个‘四叔’的存在,就苏符这块‘金子’,终究也不会落得个籍籍无名。
有了这两个原因,陈师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门当户对的好女婿可是不好找,虽然也心疼自家的闺女,可是闺女毕竟是要嫁人的,陈师道就算是再如何心疼自己的闺女,总不能将陈舒窈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吧?现在有一个好的人选值得托付,陈师道自然是十分的上心的。
也正好赶上这些日子赵佶也是比较忙,虽然说到底是在忙些什么没人清楚,但是就算是瞎忙活,这位皇上也确实是在忙的。而如此一来,陈师道反倒是清闲了下来,本来他的工作就是陪着当今皇上书、写写字,有事情的时候再拟个敕令之类的,现在赵佶忙起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