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是看您熬的太辛苦了,没有想要责怪将军的意思,我知道咱们现在能活下来都靠着将军和太子殿下,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辛苦了。”
妇人的眼泪说来就来,扑簌簌的往下掉。
老婆婆心情被她带的也不太好,脸色越发黑沉,满脸愁苦。
“咱家以前也是有地有房的好人家,不说大富大贵,但年年能吃饱穿暖有鱼有肉还是行的,可狗官不做人,招了那么多苦徭役去修建河坝,结果还是让河坝塌了,才修建了三年啊,连半个月的雨水都扛不住!”
“房子没了,地也没了,咱们从良民变成了流民,有家不能回,有屋不能住,好不容易来到这北地想寻个出路,结果城门根本不开,就放着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冻活,他们那些当官的,年年收那么多赋税,还把我们当成猪狗一样磋磨。”
“娘,我恨啊!小宝才半岁,就因为我没有奶水,竟然活活饿死了!那是我盼了好几年才得来的孩子...我真不甘心...”
妇人越说越激动,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她压抑着声音,哽咽哭泣。
旁边的人听到她的话,也都将手里的活停下来。
双目无神麻木的看向窗外,似乎也在回忆自己的苦难。
江一梦看着他们的表情,听到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能怎么办呢,人活着才有盼头,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活下去啊,不过好在我们遇到了萧将军还有太子殿下,他们都是好人,朝廷不管我们,他们管,老天爷也不算太不开眼,还派了仙女帮助萧将军,再熬一熬吧,熬过去就好了。”
生活在这样的年代,他们这种底层人就是在熬日子。
老婆婆缕了缕发丝,重新拿起针线,认真的缝了起来。
江一梦默默退后。
想立刻回去买一些缝纫机回来。
可这段时间的折腾,导致他现在也有些捉襟见肘了。
卡里是还有点钱,但总要留着救急用。
没办法面面俱到将所有东西都买齐。
转身时,江一梦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端着盆水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滑趴在地上。
小姑娘像是摔狠了,眼里立刻翻出泪花。
半天都爬不起来。
可她没有喊,也没有叫,缓了半天后,默默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雪,拾起木盆,一瘸一拐的,又走向烧水的大锅处。
那女孩很小。
看样子在现在应该才是上幼儿园的年纪。
疼了难受也只是把眼泪憋回去,忽略想哭的冲动,继续干活。
安置病患的房间里不停传来咳嗽声。
江一梦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能快点好起来。
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残酷了。
“江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萧陌寒一回头就发现江一梦不在身后了,找了半天才把人找到。
“没事,我就四处看看,怎么了?”
萧陌寒瞧着样子挺急的,江一梦偏头问道。
“江姑娘刚才和我讲的对讲机能不能尽快弄来?兄长说雾城有异动,城里的鼠疫无法控制,竟有人下达命令要将所有染上鼠疫的人活活烧死,我们不能等了,必须要尽快行动,先把雾城稳定下来。”
“把人烧死?雾城里有多少染病的人?”
江一梦瞪大双眸,急切询问。
“大约有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