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的心猛地一沉,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不自觉地攥紧了厉铖儒的手。
“大夫,他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沈婳的声音细若蚊蚋,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情况不太乐观,子弹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失血过多,身体机能受到严重影响。能不能醒过来,真的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我们需要密切观察,进行后续治疗。”
说完,医生与护士迅速将章若擎推进了ICU,厚重的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沈婳的视线。
她呆立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门,心中五味杂陈。
厉铖儒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试图给予一些温暖和力量。
沈婳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她喃喃自语:“我又欠了他一条命,这次,我该怎么还呢?”
厉铖儒轻轻地拍了拍沈婳的肩膀,眼神坚定而温柔:“婳婳,没关系,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偿还这份恩情。”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试图安抚沈婳那颗因愧疚而不安的心。
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厉铖儒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清璃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虽然他们已经及时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子,但那把突如其来的枪却如同死神的镰刀,让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生死边缘。
幸运的是,那个女人最终还是被警方迅速制伏并带走了,想必等待她的将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沈清璃现在在哪儿?我能过去看看她吗?”沈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心中仍有许多疑问需要亲自向这个女人求解。
厉铖儒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联系了孙警官。
在得到许可后,他带着沈婳一同前往了医院。
医院里,沈清璃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接受治疗。
尽管她是个杀人犯,但在案件正式宣判之前,她仍然享有人权。
此刻的她,双手被手铐铐住,双脚也戴着脚镣,身上的病号服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即便如此,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仍然让沈婳感到一阵寒意。
当沈清璃看到沈婳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沈婳,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吗?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这样了,我也一定会诅咒你的!你等着瞧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沈婳冷冷地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诅咒?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你的诅咒吗?我今日过来,只不过是想要有句话亲自问问你而已!”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沈清璃,你当初为了得到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竟然狠心地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推进了冰冷的监狱铁门之后。
夜深人静时,你难道就不会被梦魇缠绕,这就是你日思夜想所追求的结果吗!”
沈婳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的眼眶泛红,显然,尽管已经知晓了真相,但亲眼见到沈清璃的冷漠无情,还是让她心痛不已。
沈清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沈婳天真无知的嘲讽,也有对自己命运无奈的苦笑。
“我呸!沈婳,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妄图击碎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你永远不会明白,从你妈和我妈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于医院里错换了我们的命运开始,这一切,就已经像宿命的锁链,紧紧缠绕着我了!”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仿佛能穿透时空,回到那个决定性的瞬间。
沈清璃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对母亲的怨恨与不解:“我恨,只恨我的母亲,为何在那关键时刻心慈手软,没有果断地换掉两个孩子,让一切尘埃落定?而今,当我终于意识到可以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时,却为时已晚,只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步步为营。”
沈婳的眉头紧锁,她无法理解沈清璃的逻辑:“可是,清璃,你明明知道,你并非真正的沈家千金,你的血液里流淌的也不是沈家的血脉。自从你被接回沈家,沈家人从未对你有过半分苛责,反而倾尽所有地疼爱你,视如己出。你为何还要对他们下手,难道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沈清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快意,那贪婪的神色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痛?哈,沈婳,你太天真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