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忽然，黑水从她体内流出，在她面前，幻化成了各种不同的模样。

“这是……我埋下的时代之子？”

幻梦呢喃，片刻后，忽然自嘲地笑了。

“原来，他们的意志一直没有消亡。”

她忽然回头，望着顾苍生道：“但你呢？你这算是赢了吗？”

不远处，顾苍生的身躯上早已布满了裂纹。

幻梦道：“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种力量的恐怖，你在操控它的时候，自己也在被侵蚀。

我们马上就要死去，但你也会死。你所期望的时代的复苏，终究只是个笑话。”

“不。”

顾苍生露出笑容，他偏头望着虚无的深处，道：

“早已有人做出了和我不一样的选择，在以另一种方式，努力复苏着我们的时代。她还活着。”

这时，远方忽然出现了一道光芒。

纵然被黑暗包围，那微弱的光，依旧是如此的刺目。

光芒越来越大，那道人影也在飞速接近。

幻叶道：“是那个狐妖，当初也只是想要看看她会如何失败，没想到，她竟会成为最后留存之人。”

刺目的光芒中，一个绝美的女子飞速靠近，她头发凌乱，衣衫破旧，神色之间全是慌张。

她在光芒之中向顾苍生飞来。

顾苍生却已经无法睁开眼睛。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掌控诅咒的代价，就是被诅咒吞噬。

他身躯的每一寸，如今都已经被黑水侵蚀。

这一次不再像以前一样，有着什么抵挡或者拯救的办法。

顾苍生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那光芒靠近。

恍惚之间，他看到光芒之中一只不大的狐狸，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山洞中，他抱着它讲书的时候。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顾苍生露出笑容。

真正贯彻这句话的，其实是小狐狸。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狐伊人抱着他的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顾苍生的脸上。

“顾苍生……你醒醒……”

顾苍生的身躯逐渐消散，一团金色的光芒，和一颗水皇珠从他的身躯之中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