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的时候不能使蛮力,”小昭把龟公讲过的话复述给哑郎听,“你见哪个绣郎绣花时硬绷绷缝线?想让绣品鲜艳生动,那手就必须要巧才行。?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给花瓣配色的时候怎么下针?收边勾线头的时候用什么法子?中间花蕊要绣得立体上下又要怎么配合?”
都是技巧,龟公眯眼,尽管学吧,学会了都是有贵客赏金撒银的。
小昭讲得可谓尽得龟公本意,但哑郎却听的一头雾水不解其意,只好拿起床头的小绣棚翻过来转过去打量。
论起绣功哑郎当然不在话下,要绣出活灵活现的花卉,那从给丝线分垛时就要注意,绣品上的不同纹理对应着不同针法,想要效果立体些更是不能怕麻烦,要层层叠叠重复几次才行。
“懂了吗?”看到哑巴眼里的迷茫,小昭刻意问到。
其实小昭对此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在哑巴面前说实话?那他这受宠小娇夫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总之就是别一昧用力,至于不这么用力的话该怎么用力,不好意思,小昭也一问三不知。!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懂……也许是懂了吧,哑郎点点头,心里的困惑却是多了一层。
“咳,那我们接下来就说说第二样。方才不是叫你漱口了吗?对,就是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昭能讲得如此自然流畅,极大的原因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听懂。
“都吃过羊骨髓吧?”龟公如果放到现代,那也算是个寓教于乐深入浅出的妙人了:“骨髓是怎么吸出来的?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在晌午吃饭的时候多练练,还是那一条,不可用蛮力。”
至于最后一条伺候贵客的法子,那必得是贵客对清倌极其满意才有可能用得上。用这法子,更是要早早沐浴清净,决计不许有脏污。
“你们若是有造化,”龟公背着手在小倌中走来走去,“能有亲生子降生,又或是哄得贵客愿意让子嗣多一个小父,把你们从我这楼中赎走,那这后半辈子,的确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依葫芦画瓢讲了一通,喝光了哑郎壶里的茶,小昭终于收尾:“要学的就这么多,哑巴你都听懂了没有?”
大抵是……懂了罢。¢x,i·n~w,a+n+b·e+n!.^o~r·g?口不能言,也实在不知该从何问起,宁音迟疑地收起绣棚。
自觉功德圆满,小昭也不管哑郎到底弄明白了多少,便准备撂下人回主房:“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回去照应妻主,你早些歇息吧。”
“你回来了?”
木门吱一声被人推开,邹黎不用等到那团冷气靠近便已知道是谁。
“不是说晚上要和宁音一个屋吗?”邹黎哈欠连天,心道小昭果然认窝:“我听见你们一直在说话?”
天晓得这两个怎么有那么多体己话要讲,还是小昭一人从头叭叭到尾,邹黎本想听听他都说了什么,奈何隔着墙声音始终断断续续,她又不愿因此放弃被窝,才由此作罢。
第24章 露馅
“宁音?”
眼见他马上就要往碗里磕进第六个鸡蛋,邹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啊,邹娘子。
像是即将睡着时被人叫醒,宁音听到邹黎的声音后猛然一惊,而后看着手中裂开一条缝的鸡蛋不知所措。本来放进去四个就够的,他……
“小事,”邹黎夹片酸萝卜随便吃吃,“一起放进去吧,反正今天早上蒸蛋羹。”
昨晚小昭到底教了他什么,邹黎看着对方如释重负的神情好奇,弄得宁音早上一起来便魂不守舍。不说别的,光是瞧瞧他眼下一圈的乌青,就知道宁音昨晚必定是翻来覆去,没睡上多久的整觉。
没什么的。扣上锅盖,哑郎摇摇头。
真的没事?邹黎虽然不信,嘴上却是没再说什么。
灶台上的热气遇冷便凝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几乎把宁音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仿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蓬莱仙山,一时间只有切菜的咚咚声和水滚了的扑扑声从中传出。
屋檐很快被雾气打湿,大概是嫌冷,二宝刚从窝里钻出来就飞奔到厨房的门槛上虔诚等待。于它而言,这间小小的、烟火气十足的房间胜过瑶宫仙境,摇晃的尾巴就是它的祝祷,而那看不清面容的神仙甫一接收到它的心愿就变出一碗水和几颗蛋黄应和。
小狗崽果然长得飞快,邹黎看着油光水滑的毛孩子心中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