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邹督领戏弄他也就算了,旁人却在居高临下地指点什么?
瞄了瞄邹黎的脸色,桓昭琢磨着对方似乎是说开误会之后要补偿他方才受的委屈。
既是要补偿他,哼,鞋尖碾了碾青砖地,小公子就像聘进宅子的狸奴伸出了爪子:“我要穿大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衣裳。”
还要彻夜燃烧的喜烛,得意洋洋地白了下人一眼,桓昭挨个数着大婚时要有的布置。他要绣着福蝠花纹的袖口,宝光熠熠的对瓶,和洒着桂圆百果的锦褥!
握在手里的金秤杆也不能少!
眼看邹黎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又把原本可有可无的鸳鸯玉佩也做了要求,桓昭愈发神气得理直气壮。
有了这些东西,小公子大致满意,他就不计较天女方才又捏脸又让他念艳曲的事了!
真当自己是矜贵人物了,邹黎尚未有所表示,守在门口的仆俾便低下头嘲讽一笑。
“你笑什么?”在镜子里看到下人的小动作,桓昭不禁竖起眉毛:“谁教你的规矩,谁许你——”
桓昭后半句话还没出口,他的身形就忽然晃了晃。像是水中被游鱼搅散的倒影,邹黎讶异的眼神中,桓昭一寸一寸地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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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
桓昭刚在榻上动了动,洗砚便扑过来喜极而泣:“小公子可算是醒了,方才若水道长特特来算了一卦,给了一串子听不懂的解语不说,奕王殿下和世女也面色凝重,奴俾可是要被您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