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桓昭耳朵里还能听见前院的热闹,脖颈却像是被谁扼住。勒得他半天喘不过气来不说,洗砚端来一盏温水让他喝下去,桓昭看着杯底的青花鱼纹,胃里却忽然翻涌上不适,恶心得他险些吐出来。
见他这样,洗砚连忙放下茶盏给他顺气:“公子可是觉得胸闷?”
不如吃些糕点填一填肚子,洗砚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包好的吃食,见桓昭脸色泛红,又绕过去想帮他把喜服换掉。
可……
心中升起几分顾忌,洗砚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这个贴身俾子一进门便被引到后屋,方才昭公子拜堂时他并不在场。是以洗砚根本没见到昭公子日后的妻主,不知对方脾气秉性如何,忧心对方是个吹毛求疵规矩甚多的,他一时间有些不敢替桓昭换衣。
“有什么可畏手畏脚的?”
桓昭见洗砚面露迟疑,干脆自己动手把喜服一层层甩了下来:“区区七品小官,难不成我还要小心伺候着给她脸不成?!”
真当他是什么好性子的郎君了,桓昭胸腔起伏,一眼扫过屋内摆设竟已忍不住呜咽:“谁让她在帐子上挂香囊了?谁让她用青花盘子盛红枣盛花生了?”
还有窗上喜气洋洋的瓜果人胜,剪得那么丑也敢往窗上糊,桓昭挑着挑着便开始泣不成声,明明在青州的时候邹黎和他一起剪过更好看的,当时两个人还说等到年节的当口,要一起刻一个又有人又有吃食又有二宝在的大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