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窦皇后
“阿母说了,这个天下我们窦家要占到一半。”
“偷人?什么叫偷人?你用江山权势诱我这叫偷,我用荣华富贵诱他这也叫偷,只是我坦荡认下了人的贫性,而你也连人也做不好。”
“今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外有大国贤王并为蕃屏,内有公卿大夫统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忧哉!”
“什么祖宗章法什么帝王香火,全部跟着我陪葬才好!刘肇!若是没有我,你以为这个皇位哪里轮得到你?刘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输,你怎么就不肯跟我好好争呢?窦华娥!妳不许哭!这汉宫接不住我窦明姜的眼泪!”
我一直觉得,阿母看姊姊的眼神很不一样,那绝不是看女儿的眼神,那更像是屠夫看向自己最好最锐的一把刀的眼神。姊姊早慧,我向她讲出我的发现,她只说:“朱门高户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就只是一把完梦讨债的刀子,过去是如今是以后还会是。”我听了不觉出生神伤之情姊姊见状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饴来塞到我嘴巴里说:“小华娥,妳且安心,姊姊会成为最好的刀子必会让阿母满意,届时妳想做什么便去做,妳还有姊姊呢。”我为她那她想做的事呢?她答道:“姊姊第一想做的事便是为阿母将郭家昔日那口气争回来,第二便是将匈奴与西羌打的远远的,这第三便是希望姊姊的小华娥能高高兴兴的。”建初二年秋,阿母带着我与姊姊入长乐宫见到了那位贤名在外的宋太后,她是个极其温和的人,姊姊与她聊了两个时辰的周易周礼与起居注,她叹道:“好孩子,妳可真是个妙人,皇帝身边正缺妳这样的人。”这时刘炟求见,只一眼我便知晓阿母托人打点的钱花得值,儿子求美母亲求才姊姊求遇,我们自然而然地进了北宫掖庭。宋贵人背靠马太后若是要除需得待到马太后过身将马家连根拔起,梁贵人背靠舞阴长公主与褒亲侯可借她为阿母涨势,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将凤位坐稳借宋打梁。建初三年春,姊姊得封皇后我得封贵人,宋贵人有孕姊姊欲收其子,我道:“这个孩子身上流着马家的血,来日为扶窦家必将马家革职诛死,孩子长大只怕姊姊这个太后做不长久,他可以是任何人塞给妳的却绝不能是妳自己要的。”建初四年,马太后崩逝,姊姊借厌胜之术与掖庭令之口欲除宋贵人,可实在没想到刘炟因舍不得马家势力竟视而不见,姊姊将梁贵人之子刘肇收养又派窦家的人在前朝施压,三年后比起肆意打骂宫人的刘庆,刘炟还是选了爱兵修身的刘肇为储君,马防马光搜刮民脂民膏奢华无理的折子与马豫信中怨皇之事成了宋贵人的催死令,他选了姊姊宫中的小黄门蔡伦让其验实,宋氏姊妹被蔡伦毒杀的消息传来姊姊只说:“如今马家没用刘庆庸碌,正是除掉马家眼线的好时机,咱们这位陛下被压的太久,借我杀人也是情有可原,梁家听说肇儿进封太子的消息以后连着摆了三天的席面,他们好像忘了我才是嫡母,忘了阿母也是有侯位在身上的,接下来便轮到我借他除去梁家了。”建初八年,梁贵人姑侄死于意图借子谋反其父夏竦死于谋逆,刘炟将舞阴长公主的信丢在姊姊面前,姊姊只说:“臣妾是为陛下的江山永固,若是没了我陛下就该死在梁家手中了。”刘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怒气甩袖而去,他早该想到的,他与她都只不过是对方手里的一把刀。姊姊瞧着外头的雨对我讲:“阿母说了,这个天下我们窦家要占到一半。”
刘炟有梁贵人宋贵人,姊姊也有郭举窦芫,刘炟知晓此事时储君已是窦家的孩子前朝已是窦家的臣子就连匈奴怕的也是窦家之人,他以为他可以用这世上最偏寸的借口再争一争可刚撕开帘子对上的是一把剑,姊姊将剑抵在他颈上问他:“陛下何事?怎么没派个人通传?”他赶忙将我的袖子甩开道:“皇后!妳竟敢偷人!朕要杀了你们!”姊姊召人将他拿住下诏:陛下已疯,宫人们须得严加看管。她看着大喊大叫的刘炟还是踩了下去在他耳畔说:“偷人?什么叫偷人?你用江山权势诱我这叫偷,我用荣华富贵诱他这也叫偷,只是我坦荡认下了人的贫性,而你也连人也做不好,我护得住他,可她们已经被你亲手杀了。”章和二年春,刘炟逝世肇儿即位,姊姊以皇太后的身份摄政阿母进封长公主,长兄任侍中之职弟弟获封中郎将,窦家如今占的已然不止一半。本是风头正盛之时家里却还是出了乱子,姊姊与阿母从去先帝坟前回来便一直僵持不下,我正欲去找姊姊问个明白到了门前却只听到摔砸碎消与姊姊吼道:“哀家如今是太后!要做什么事与长公主有什么关系!”的声音,我连忙走进去却实在没想到姊姊脸上还挂着泪水,将阿母请走后我为她出了何事?她只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