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像你啊,”邹黎随口到,“两条被褥,一个枕头……你不是对着墙都能自己叭叭叭吵上一架的猫咖系统吗?”
“宿主!”2023短暂地怒了一下又马上变怂。
嗯?
邹黎注意到它异常的情绪变动。
不对劲,看起来有情况。
温声细语地,2023一收城外的呛口麻辣朝天椒统设:“宿主,你真的准备把夫郎们当成小流浪猫养进猫咖吗?”
2023将自己的语言系统切换到和平交流模式:“我是想说,就算在女尊世界,夫郎们……好歹也还算人不是。”
“虽然过去三天你也没少和我互呛,”2023忽然反思起自己,“但带着一个现代猫咖系统穿到陌生的古代王朝……宿主,你表现得真的真的已经很有素质了。”
哎呦,哎呦呦呦。
把箱子藏进床底,邹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怎么,您这是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准备改走讨好路线了?”
嗯嗯啊啊吭哧半天,2023窘迫得像是帽子和假发一齐被大风刮走的中年秃顶小领导。
“主脑惩罚你了?”邹黎猜测到,“和任务完成度有关?”
2023不说话。
“不否认就是肯定,”邹黎准备锁上宅院出门扫货,“有话就直说,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绑着的蚂蚱。”
“三天后的任务是‘为猫咖迎来第一只猫猫’,”2023小声给邹黎透题,“没能顺利完成的话,你还有一次机会,主脑会派新系统来帮你。”
2023的声音中全是颓丧:“但我就要被扔进小黑屋里等待返厂销毁了!”
“别把小郎君们当猫行不行?”2023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就算桓燕王朝不流行养狸奴,抓只野猫也总比拐郎君容易吧?”
被返聘已经够惨了,系统呜呜,眼下竟然还极可能返厂!
邹黎考虑了一下。
2023满含希望地盯着她。
“先上街,”邹黎拍板,“我们一边见识青州城,一边想想怎么给你续命。”
·
开平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默默想着娘亲的殓葬费,握着烧黑的木条,哑郎表情麻木地在石板地上写着什么。
一笔,一划。
他已经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哑郎盯着地上浅淡的字迹,可是,就连一方用料中下的石碑也要三两银子才能换来。
娘亲在时,家中尚且有些进项。可如今只剩他独自一人,哑郎愣愣地盯着来往的行客,就算药铺掌柜愿意看在和他娘亲的交情上用他,一个讲不出话的哑巴又能做什么呢?
卖身葬母,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娘亲,爹爹,你们若真的在天有灵,看到我这幅落魄的样子,大抵会很是失望吧。
明明是日光大盛的正午,垂首跪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哑郎的骨头缝里却渗出许许多多的寒意。
几道影子停在他面前。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不等哑郎抬起头看清来人,熟悉的声音便让他心神一惊。
“啧。”
为首的地痞一脚踢飞哑郎的木条。调笑着去摸哑郎的脸,她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眠花宿柳的结果。
“这不是宁婶子家的哑巴郎君吗?”
挑事者回身看向她的同伙,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瞧你说的,怎么能直接叫人家哑巴郎君呢?要是让宁婶子听到了,她非和你拼命不可。”
推推搡搡,这伙人在哑郎面前大笑:“你得叫人家音儿,不信咱去问问药铺掌柜,就说您二位金兰之交,宁婶子平常关起门都怎么教她生的小哑巴说话?”
调侃的话语没完没了,像是被人迎头打了几巴掌,娘亲和爹爹的脸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闪现又消失,一声声“音儿”如同敲鼓的重锤,哑郎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枉然地张开嘴,哑郎从未如此痛恨他喑哑的嗓子。
——他想怒斥这帮招猫逗狗的纨绔,他想有理有据地让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想驳斥她们对娘亲和爹爹的嘲讽,他想用圣贤书上的句子狠狠拷问得对方面色红白。
他还想……
一把攥住他的下巴,强迫哑郎抬头,地痞们就爱看她们欺凌弱小时弱小强忍屈辱的表情。
“还想着李掌柜能来救你呢?人家经营个药铺是大忙人,可没空专程过来理你。”
这么久了都没人前来制止,为首的当即去扒哑郎的衣服:“做生意的都讲究彩头,这铺面对门刚死了人,李掌柜忙着扫晦气都来不及呢,哪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