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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是请哑巴帮忙,小昭心里七上八下。虽说让他一下子笑脸相迎、像话本子里好哥哥好弟弟的叫着不太现实,但哑巴看到他自己的碗,联想到小昭现在都没有碗可用,心里应该能畅快不少。
换他看到哑巴无碗可用,但自己美滋滋端碗吃饭,肯定也会眉开眼笑,一顿能多吃掉半碗米。
“小昭?”
邹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小昭脸色一白,以为锅里的猫腻被发现了,一只打磨细腻的木碗却递到他眼前。
“用这个吃吧,”邹黎轻咳一声,“木头的总不能再摔碎了吧?”
妻主!!!
大为感动,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脸上慢慢浮出红色,小昭抱着碗便颠颠回了屋。
人类可真难懂,抠了抠脑壳,2023倦倦打了个哈欠。
最开始为了抢个独一无二的瓷碗又撒娇又使手段,巴不得让邹黎口袋里最后一枚铜板都用来给他买吃饭的家伙,结果犯了几个错倒是老实乖巧起来,如今有个和小狗二宝同系列的木头碗都激动得眼泪汪汪。
君不见陆随为表郑重,给江鱼置办了一堆金灿灿的东西。
那可是金灿灿的东西!金灿灿!
“我还没说你呢!”
暗地里捏着2023的耳朵使劲,邹黎皮笑肉不笑:“是谁被金楼里连成片的昂贵物件晃晕了神,口水流了我半袖子不说,矜持的程度还不如跟在后面的千雪万柳?”
第18章 外宅
前前后后跑了小半个月,邹黎捋一把被水汽沾湿的头发,明天终于要到陆随和江鱼的正日子了。
冰人在婚嫁中履行的职务不仅仅是说和双方那么简单,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礼数一道道过,邹黎心里始终提着根弦不敢大意。
生怕哪里犯了常识性错误叫人质疑。
特别是后来衙门又拨给她千雪万柳,邹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但她总觉得这两人的本事不止于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
算了,邹黎往水下又沉了沉,人各有志,眼下多想这些也没用,大不了将来放千雪万柳去做她们想做的事。
她自己也得早些休息,邹黎想着就要从浴桶里站起来,明天天不亮她就得随着迎亲队伍登门,婚礼更是举行在天色将亮之时。
这些礼节说起来也有趣,邹黎以往听说过的“昏礼”是古代男子在黄昏之时娶妻,按照五行观念女子属阴,黄昏正合“阳往而阴来”的意思,故而在此时举行仪式。
桓燕既然女子为尊,嫁娶双方掉了个个,时间上自然也有所不同,要取“阴往而阳来”之意,才是众人眼里顺应天时五行的正确行为。除非男方家里就一个独子,想着要招赘妻进来把持门楣,才会选在傍晚以示不同。
邹黎近来走街串巷置办东西、卜算新人八字,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市井碎语,这其中还真提到了有家公子年纪拖到二十八九也不肯嫁人,一门心思要把家中生意攥在手里,母父气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毫无用处,最后这公子被逼急了竟随意找了个给人挑东西谋生的脚妇做妻主,让家里颜面扫地不说,更不知让多少人看了笑话。
当然也只是明面上的“妻主”,街坊们摇头叹息,公子给了钱让脚妇出门盘铺子做生意,白日里倒是风风光光腰杆挺直,晚上却是个夫管严的命,喝茶端水哪里不及时便要闹上一通,这种罪谁遭得住——
邹黎正在思索这桩婚事和性转版《骆驼祥子》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一股皂荚的香气便幽幽地从颈后飘来。
“鬼啊!!!!!”
本能地一激灵,不等邹黎分辨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是因为什么,也不等她在脑子里过上几遍话本子里提过的凄艳男鬼故事,小昭便捏着澡豆小心翼翼地蹭到她肩上。
小昭是该感谢浴桶里的水的:亏得邹黎在看清倒影后及时收手住声,又憋着口气平复情绪,否则她一定把小昭当成贼人先打一顿再擒拿官府。
“你进来干什么?”
不想泡个澡也泡得里外邻居都知道,一把攥住小昭那犹犹豫豫的爪子,邹黎三下五除二便把澡豆抢到自己手里。
竟然敢私闯洗澡重地,长本事了他!
手腕被死死钳住,心里暗喜但面上不显,小昭眨巴眼睛:“我是看妻主在里面许久都没有声音,地上泼了水又容易滑脚,我真的是担心……才自作主张进来看看妻主。”
扯淡!邹黎的白眼恨不得翻上天,是个鬼的“在里面许久都没有声音”,这房子隔音效果不过一般,她不安安静静浇水洗澡,难道还要引吭高歌,和不知何时经过门前的敲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