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眼。
或许是姥天看不过她如此郁闷,在她到家前的最后一个转弯,一只美貌小野猫,哦不,一位郎君却是主动拦住了邹黎的脚步。
“邹冰人。”
显然等了有些时候,从藏身的墙角走出,一个相貌颇为阴柔的郎君拦住邹黎:“久仰大名,在下林泉。”
险些吓了一跳,邹黎客套:“原来是林郎君。”
这人她没见过,视线扫过林泉的脸,邹黎总觉得不大舒服。瞧他仿佛有事相求,可为什么青天白日的时候不去登门,偏偏要在黄昏时分堵人。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会走这条路线回家?
撸一把2023壮胆,邹黎不禁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打发走他:天色若是再黑几分,这郎君和神出鬼没的精怪比起来也几乎没什么两样。
“在下自知突兀。”
观察着邹黎的神情,察觉对方有些戒备,林泉退开一步施礼:“只是此事荒唐,林泉想尽办法仍然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有借了外力才好行事,是以,还望邹冰人能耐心听泉一言。”
见他言辞恳切,想了想,邹黎和林泉找了个不起眼的茶水摊坐下。
“林郎君请。”
想着晚上还是要睡觉的,问问摊主还有哪几种茶叶未曾卖完,邹黎给自己来了碗黑茶,又估摸着郎君喜欢的口味点了两三样糕饼。
看出这是详谈的意思,林泉便也顺势入座:“多谢邹冰人。”
“今日唐突,”林泉的五官在风灯下变得柔和几分,“只是事急从权,还望邹冰人不要介意。”
这郎君是哪家的,邹黎心里的疙瘩消了一点,见面才几分钟,致歉赔罪的话倒是讲得让人愿意听。
“林郎君客气,”邹黎端详对方神色,“在下不过一媒人,除了替人牵线结缘,实在没有其他的本事。我观郎君面色似有隐忧,不知你想与我说的,究竟是什么急事?”
像是没想到邹黎会和他开门见山,林泉默了一瞬。
灯烛在他脸上映出几块暖黄,打量林泉似有难言之隐,再加上此地离邹宅不过一射之远,邹黎淡定等着对方开口。
“邹娘子——”
滞了一会儿,林泉面上竟带出几分破釜沉舟的意思来:“不知您可曾听闻,迟氏三日后便会选人为少家主冲喜,我......我不愿旁人中选,还请您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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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清炖狮子头做的可嫩,汤色鲜亮不说,中间的大肉丸子更是一抿就颤颤巍巍化在嘴里。心想他比哑巴青出于蓝也只是时间问题,递给邹黎一只瓷勺,小昭满怀期待等着来自妻主的食评。
接过餐具,浑然不觉自己正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点着空气,邹黎发呆的表情像极了镇在官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
邹邹?
扑到邹黎身上的姿势如同泰山压顶,2023一出手便让宿主的脊梁骨嘎嘣了几下。
“啊?”从事情中回神,邹黎这才闻到饭菜的香味。
“又弄的到处都是猫毛!”盯着被猫尾巴拂到的碗碟纠结几秒,邹黎还是指使小昭把碗洗干净了再给她拿回来用:“一股小猫味,熏得人都要得鼻炎了,你离我远点。”
“我可是个白唧唧软糯糯香喷喷的宝宝!”
一个劲往邹黎脸上蹭,看见对方闪躲的动作,2023大为震惊:“你是戒过毒吗邹邹,猫猫在怀你还能装做柳下惠?”
小生不才,邹黎眼神如死水一潭,碰巧在穿越前上过几天班而已。
林泉请托的事近来她有专门去了解,起初邹黎只以为是地方巨贾娶亲,谁料到越打听越扯出一堆比毛线团还乱的账来。
迟氏做茶叶生意的传统已经绵延了六代,由于其家大业大的缘故,见了迟氏的话事人,旁人都要敬称她一句迟家主。
迟氏如今的家主仅有两女,一位是即将娶亲冲喜的长女迟非晚,一位是尚未加冠的迟七娘子迟叙白。
迟家主的直系亲女固然不多,但数数行序就知道,和迟非晚同辈的娘子们,家族里有的是。
“迟氏聚族而居,”林泉告诉邹黎,“倘若家主长女无事,继承自然是代代传递,可家主一脉的长女一旦亡故,对于那个位置,余下的同辈娘子们都有一争之力。”
迟氏水深,邹黎按按鼻梁,话事人虽称家主,但一大家子几百号人,盘根错节地拧在一起,便说是个小族落的族长也不过分。
而迟非晚忽然病重到要人冲喜,这里面只怕更是因果重重。
老实说,邹黎最怕麻烦。遑论这种一眼看过去就埋了无数大坑的事,她更是沾都不想沾。
更不必说冰人生意就是靠口碑开张,一旦搅合进迟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