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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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 >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模样:“统共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宁夫侍,怎么你的眼睛就只能瞧见精雕细刻的正门不成?”

贺兰姝昨夜宿在大营,笃定大将军不会为了区区哑巴趁早赶回,马义夫羞辱起哑郎来毫不留情。

“罢了,谁叫您也算半个主子呢——”

听到府中仆俾的活动声渐渐变多,也怕有闲言碎语传进贺兰姝耳中,拖长腔调,马义夫又装得一派通情达理:“今天好歹算个正日子,快起来吧宁夫侍,谁叫您就是天生的好命呢?左右成了主子,犯了错也自有底下的小厮去受。”

哑郎安静地起身。

浸了一晚上的霜露,将军府规规整整的石砖地冰冷刺骨。

算计着既能打了哑郎脸面、又不至于留下痕迹惹得大将军来问,暗自舒心,马义夫领着哑郎往他的院子走:“夫侍可记好了,您的院子在西边。”

“就是挨着角门的玉笛院,”马义夫佯作关怀,“日后有什么想让小厮采买的,直接从角门进出,速度可快。”

穿过几道拱门,在众人前做得无可挑剔,马义夫向哑郎介绍着玉笛院的摆设:“这边是厢房,那边是……竹音?”

恍若听到娘亲叫他音儿,哑郎下意识抬头。

“宁夫侍,”把哑郎的反应尽收眼中,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马义夫相当享受给宁音添堵的感觉,“这就是管事给您挑的小厮了。”

礼生转身招手:“来,竹音,过来见见你主子的脸。”

“是,”那小厮脆生生见礼,“宁夫侍早。”

“宁夫侍初来乍到,万事不熟。”不肯放弃在主仆二人中间点火的大好机会,马义夫揣起袖笼。

“竹音,你在府中伺候了五六年,大将军往日里也是夸过你麻利能干的,既然如此,分拨到玉笛院以后,你凡事可都要帮宁夫侍考虑到才行。”

小厮应道: “劳烦义夫教导,竹音晓得。”

嗯了一声,马义夫又往哑郎那里瞟去一眼:“对了,宁夫侍方才走错了入府的角门,念在这是第一次,竹音,午时前记得替你主子领罚。”

·

“宁夫侍安。”

临近中午,日头亮堂堂地照耀起来了。带着背上的伤回到玉笛院,不情不愿给哑郎行礼,领罚之后的竹音声气极差。

什么东西,竹音满肚子愤懑,果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小家货!刚来第一日就犯了错连累自己,马义夫倒是打了招呼,说让人下手轻点,可再轻那也是结结实实的十下藤条啊!

而且对方怎么还不叫他起身?背上火辣辣地疼,竹音忿忿想到,莫不是真当自己山鸡变凤凰,刚入府一个上午就原形毕露磋磨起底下人了?

啊,倏而想起一事,竹音差点笑出声来。他忘了,这个宁夫侍是个哑巴,就算对方想,也照旧三棍子激不出一句话来。

人瞧着也没什么主子的厉害脾气,若是他被仆俾拿捏了也不会主动去找大将军告……转了转眼睛,存了试探哑郎底线的心思,竹音直直扶着腰杆起身。

哟,这新主子知道自己不能说话,还主动走过来要扶他?

真是乡下人不分尊卑。

亏他听说玉笛院要进新夫侍以后担心得翻来覆去,可哑郎如此软弱可欺,竹音的胆子便像吹了气似的一下子膨胀起来。

原本以为要伺候一个公老虎成日挨骂挨打,没想到——就这?

他就是欺到这对方头上,竹音洋洋自得,恐怕宁音一介贫寒哑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进肚子不说话。

哈,竹音泄出轻笑:“宁夫侍呢,是贵人。”自恃是将军府上有资历的忠仆,竹音抖起款来毫不含糊:“而贵人的运道,可不就是要比我们这些粗使的奴俾要好。”

“只是夫侍您得知道,”竹音叉起手来上下扫视宁音,“就算您比奴俾尊贵,也能被人尊称一声主子,但这贺兰府里,唯一能决定旁人生死去留的,只有大将军。”

比起神情拘谨的哑郎,这家俾反而跋扈得像是教训下人的夫侍:“咱们将军府的家规,宁夫侍或许听说过,又或许没听过。”

“奴俾不妨与宁夫侍透个底,府上七十六条规矩,马义夫会亲自教您。”

“但这有形的条诫好学,无形的底线却实打实地难探。”

“您是竹音的主子,竹音自当尽心告诉您,这将军府里,究竟还有多少,唯有府中人氏才能得知的规矩。”

嘚瑟完一圈,如愿看到哑郎谨小慎微的脸,自觉心气大顺,竹音挨个介绍起屋里的摆设:“所有的坐具,大将军不在,您放松一点倒也无妨。可大将军若是回了,夫侍,没有大人的允许您不能坐,有了大人的允许您也只能坐这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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