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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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蜜和干桂花,贺兰姝打开盒子看上一眼便觉得腻口,没想到宁音却意外爱吃。

饭后一点点抿着吃下去半块,贺兰姝倚在榻上看兵书时还瞟见他犹犹豫豫拿着剩下的半盒不知道放哪合适。

翻过一页兵书,贺兰姝正要开口便听见他在院子里给俾子分云糕的声音。当然,竹音那含酸拈醋的话音贺兰姝一样听了个分明。

若是打赏忠心的下人便罢,宁音偏偏在那种搬弄是非的货色身上浪费好东西。他知不知道竹音在背后添油加醋地讲坏话让他颜面扫地?

更可笑的是,方才她要发落了竹音,哑郎竟还凑过来替人求情。

那俾子分明是见他不能说话又没家世才专挑软柿子捏。

竹音,贺兰姝听上一遍便觉不对,府中管事怎么干的活,不往院里放几个谨慎的俾子,竟还专挑这种和宁音重名的进来。

平白有些不快,贺兰姝合上兵书,想着哑郎既然不睡,那便陪她做些别的事消磨。

“里衣就不用解了,”贺兰姝按住哑郎的手,“知道后面要怎么做吗?”

目光从宁音的眉眼一直滑到嘴唇,扳住他的脸,贺兰姝想起她年少时是如何选中一匹喜爱的牡马。

“看到那里的脚踏了吗?跪上去。”

那匹马性格平顺却极通人性,再复杂的口令也只要贺兰姝教上两三遍就能听懂。虽然它偶尔贪食以致于生病,但看在它平日表现甚好的份上,贺兰姝不介意命人更仔细地照料它。

若是哑郎足够听话,贺兰姝同样不介意为他料理了刁仆。

“张嘴。”

·

“竹音已经押下去了?”随手给睡着的哑郎搭上薄衾,绕过遮挡的屏风,贺兰姝在外间落座。

起初贺兰姝只以为竹音心高气傲看不惯哑郎出身低微,没想到他还是个胆子大的,不过几日,竟敢和府外形迹可疑的人混在一处。

是,一随从递上供词,那俾子野心颇大胆子却小,不消用刑,只是把人丢到营狱里便战战兢兢地全都招了。

贺兰姝展开供状。

自称是受人指使,竹音把罪责推了个干净。

先说宁夫侍目下无人,意欲羞辱与他,竹音把自己形容得像个不堪受辱的清白家奴。又说礼生马湎刻薄,用男四书上的规矩磋磨于他,稍有不顺心便和宁夫侍狼狈为奸,只恨不能把他赶出府去一了百了。最后哭诉自己人微言轻,一介奴俾命若草芥,若是违背了马湎的意思,只怕不能活得长久——

至于他自己如何利欲熏心不恭不敬,竹音倒是半点不曾提及。

贺兰姝草草扫了一遍便不再多看:“可笑至极。”

大将军家事不容外人置喙,没有附和出声,那随从只是站在一侧等着贺兰姝的命令。

“竹音不必再留。”贺兰姝一句话便定了俾子的生死。

但礼生却不能这么简单地处置。

贺兰姝觉得有些麻烦,马湎终究占着礼义之名,况且并没有直接的证词证明他牵涉进细作的谋划。

就算天高皇帝远,可青州城还有个古板州牧和铁面刺史,贸贸然动了节烈义夫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贺兰姝不愿为了这等小人物污了名声。

可马湎再怎样也不过是个男子,贺兰姝想对付他甚至不需要用太过复杂的手段。

礼生,义夫。那便叫他再也沾不上这牌坊的好名。

·

青州城内最近多了一桩奇事:将军府的礼生马湎,数数也快当了将近二十年节烈义夫,谁知道忽然搭错了哪根弦,竟然一把年纪又老黄瓜穿绿衣,找人改嫁去了!

“官差到的时候,我正在那牌坊边上买烧饼呢!”

说书娘子讲着讲着就忍不住犯职业病:“那肉烧饼做得真真不错,里头肥瘦相间滋滋流油,看着就香,咬下去一点不腻口不说,还顶饱耐饿。”

一整个大烧饼,说书娘子端起胳膊,和平常的不一样,瞧着仿佛是个面做的大磨盘,要买就当场切一块下来,肉馅芯子一抽出来直冒热气,周围几家养的看门狗都闻着味儿眼巴巴看着。

待她一问,嚯,新式烧饼竟是摊主家的夫郎自己琢磨出来的!

怪道说娶夫娶贤,说书娘子边感叹边羡慕,普通烧饼有什么新奇,可今天吃到这一遭,以后她宁可拐些路也要专门去买的。

众人听饿了也只能兀自咽口水忍着:“官差呢?说书娘子倒是快些说说,官差去那里是做什么的?”

总不能也是吃烧饼去了吧?

嗨呀,说书娘子又是哈哈一笑:“讲忘了,讲忘了。”

“那官差啊,是来拆牌坊的!”

牌坊可是个大物件,运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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