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格岓握着拳头,将手举过头顶,喊道:“列阵!”
有人挥舞着北戎军旗,银色的铠甲反射着日光,动起来格外刺眼,让人看不真切他们的动作,只听着声音,便觉得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片刻后一个“回”字型的阵型出现在眼前,阿斯格岓处在最中心的位置。最外层的人架着盾牌,每两个盾牌之间,有一人举着带有菱刺的长矛,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这样的武器,扎在身上,再抽走,会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顾家军在这上头吃了很多苦头。里面一层的人,手中举着长刀,将阿斯格岓牢牢护住。马蹄声由远及近,谢珩带着人疾行而来,姜清跟在他身侧,几个影卫跟在他二人身后,依次排开。两军对阵,并没有立刻交手。姜清直面北戎人时,才深刻地感受到这阵法的波谲云诡,矗立的阵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在日光下,显出瘆人的阴森,仿佛猛兽在深渊张开巨口,吞噬万物。几声清脆的哒哒声后,严密的阵型出现一个缺口,阿斯格岓缓缓现身。他的目光锁定在谢珩身上:“南乾太子,久仰了。”“这几年,北戎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这一次,我将一雪前耻,用你的血,来祭我王旗。”这是阿斯格岓和谢珩的初次正面交锋。谢珩缓缓抽出剑,四目相对良久,两人的马突然狂奔起来。“杀——”顾平提着剑自城墙上飞身而下:“别到阵里去,注意阵型变换,别被包围了!”陈兆眼睛一瞪,往下看了一眼,顾平斩下一身着布甲的小卒,夺了对方的马,于是他挥动手中的旗子,高声喊道:“出城迎敌!”随着激励人心的鼓声,憋屈已久的顾家军,奋力高呼,势如破竹般冲出城门,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好似一曲明亮春光下的战歌。骏马的铁蹄冲散了阵型,这是顾平多次对战发现的,只要不让他们汇聚到一起,阵法的实力就会大大缩减。刀剑相接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好似还有火光飞溅。姜清手中的软剑,注入内力后,锋利无比,可是披在北戎人的银甲上却在瞬间被弹开,这材质坚硬无比,令人心惊。银甲军四处分散开,又会各自组成小阵型,异常灵活,极难对付。他们手中的长矛,更是无往不利,影四退到姜清身边,看着远处倒地的人,惊讶道:“跟风越身上的伤一样!”昨夜风越倒在地上时,还是他帮忙抬进去的,鲜血在衣服上晕开的痕迹是如此的相似。姜清目光一寒:“他们抓了风族人!”不远处,谢珩避开阿斯格岓的长刀,跃身而起,离开马背,脚尖抵在阿斯格岓的下巴处,奋力一踢,将对方踢落了马背。阿斯格岓身上穿着银甲,并未受伤,只是下巴脱臼,当即便有人围过来,圈住阿斯格岓,护着他奔逃而去。阿斯格岓坐在马背上回头,阴沉地看了谢珩一眼,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