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息怒!臣等知罪!”
慕容翊如今听到息怒和知罪二字就血气翻涌,这群没用的蠢货,整日除了让他息怒就是知罪。
知罪!
哼!他们知什么罪?真要是知罪,他们还敢日日在他面前吵?
“陛下!陛下!请您一定要听老臣一言啊!”严正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得颓废又苍老,他在两个学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老泪纵横。
他知道,丞相一心想要弄死尹决明,这位新帝同样不想让他活着回来,可那是南楚忠君之家的后人啊!
“陛下,臣自先帝登基次年科举为官,今在这朝堂已为官数十载,臣不敢托大说对陛下对南楚做过多大贡献,但臣一路走来皆是竭尽全力为我南楚。”
“臣初入朝堂,为人古板固执,常因此得罪同僚,却幸而得先帝厚爱,得一句清正廉洁,臣这一生都时刻谨记此四字,从未有一日敢忘。”
“臣受先帝知遇之恩,一心只为辅佐先帝辅佐陛下,陛下如今受小人挑拨与忠君之臣离心,臣痛心万分,今日唯有死谏到底。”
“所谓尹家造反实属无稽之谈,这么多年,尹家所作所为不仅是陛下,还有这朝臣,这天下百姓皆看在眼里。”
“陛下,您回头去看看啊!尹家先辈,哪一个不是死在战场上?尹大将军驻守在边关十余年,就连当年长公主病故,北境边关未平,先帝也未曾下旨传诏,他为了守住边关,连回京看自己的妻子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也如同他尹家先辈一样死在边关,甚至连尸身都没能保全,尹世子更是年仅十三便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余,可他如今更是连尸身都未能找回来。”
“如今尹家最后一个男儿,未及弱冠便已奔赴战场。”
“他们的所作所为,哪一个不是忠君爱国?哪一个不是为了我南楚百姓与疆土?”
“陛下!这世上再没人能像尹家一样能将所有儿郎都送上战场了!也更没有能比尹家更忠君爱国的了!”
“所以他们不会造反!尹家绝不会造反啊!”
“陛下!勿听小人谗言残害忠君之家啊!”
“亲小人而远贤臣,国之将倾啊!陛下!”
“忠言逆耳,陛下三思啊!”
严正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这朝堂上的阴暗诡谲他一清二楚。
朝中蛀虫猖狂,新帝心胸狭隘,昏聩无能,爱国之士忠国之军前路艰难。
他约束了自己一辈子,做了一辈子“愚蠢”文人,他带出了同样被称之为不识好歹的“愚蠢”文人。
可他只是想要护住这将倾的大厦,他只是想要尽他所能让南楚百姓过得更好。
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尹家最后的血脉。
忠君之家不能因为他忠心的国家与君王而断后!
他不能让陛下做出此等让人痛心心寒之事!今日就是搭上他的老命,尹决明,他也要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