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潜大婚的同时,平静多年的西域,也开始迎来了它的变动。^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
大漠的热风卷着沙砾,抽打在一张沾满尘垢却难掩清丽的年轻脸庞上。
一名裹紧破烂的斗篷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无垠的戈壁上,身后仅存的三个护卫步履蹒跚,嘴唇干裂渗血。
在她们身后遥远的地平线处,追兵的烟尘隐约可见。
“公主…歇…歇口气吧…” 护卫队长阿迪力拄着弯刀,胸膛剧烈起伏。
阿娜尔汗咬紧下唇,扭头望了一眼身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此时绝不能停下。
就在三天前,她的王叔举兵反叛,父王血溅宫闱,靠着忠心护卫拼死相救,才将她从疏勒王城抢出。
乌维勾结了北边贪婪的车师人,其余国家也全都漠视不理。
对于她来说,如今唯一的生路,就是是向东,向那个传说中强大而遥远的大汉求援!
“走!” 她嘶哑地低吼,声音像砂纸摩擦,加快脚步向东而行。
她脚下的路,正是当年汉张骞曾经的凿空之路……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鄯善国都扜泥城。
沉闷的号角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城墙上的鄯善国的士兵揉着惺忪睡眼,望向东方,随即惊得张大了嘴,手中的长矛“哐当”坠地。
晨光熹微中,一条由无数车马、骆驼组成的黑色长龙,正沿着干涸的河床,缓缓游向扜泥城。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而连绵的轰响,驼铃叮当,汇成一片奇异的、充满压迫感的乐章。
队伍不见首尾,旌旗蔽空,上面绣着巨大的汉字:汉、糜、陈、甄…
“我的天,这……这是什么……?” 守城的士兵眼睛睁的滚圆,声音发颤。
商队最前方,糜乔身着簇新的锦袍,端坐于高大的西域骏马之上,望着前方土黄色的低矮城墙和城墙上蚂蚁般慌乱的人影,胸中豪情激荡。
他身后,是糜家二百多辆满载货物的大车,由两千名剽悍的“护卫”拱卫。
文丑扛着一柄环首大刀,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懒洋洋地跟在糜乔马侧,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城头,手始终按在腰间的连弩机括上。
“文将军,前面就是鄯善王都了。” 糜乔低声道,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激动。
文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糜掌柜放心,有俺们在,保管这群土包子乖乖开城门,还得把最好的葡萄酒给咱抬出来,还有……那些美女……”
说到最后,文丑也不禁想起了那些行商们口中的“异域风情”,竟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商队渐行渐近,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完全展现在扜泥城守军眼前。
当看清队伍前方那面汉字大纛,以及商队所携带的部分商品之后,整个城墙顿时陷入了死寂!
阳光下,丝绸闪耀着流水般柔滑的光泽,色彩斑斓,刺痛了西域人习惯了土黄与赭石的眼睛。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些装在特制木格中的琉璃器皿——晶莹剔透的酒杯、碗碟,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神祇的造物!还有那些造型优雅、漆面光可鉴人的漆器,散发着神秘东方气息的陶器……
“大汉!是大汉的商队!” 终于有人嘶喊出来,声音中满是激动。+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断绝了数十年的丝路,传说中的天朝上邦,带着令人无法想象的财富,降临了!
鄯善国王尉屠耆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王宫,亲自下令大开城门。
当他看到商队中段那面代表着大汉威严的玄色旗帜时,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虽然过去了数十年之久,但大汉的威名却依旧如雷贯耳,令人感到畏惧。
他自幼年起,就听说过,当年的汉使仅凭一人,就将数十个国家镇压的不敢动弹。
如今,这支庞大的商队,怕是能够轻易的颠覆所有国家。
随着商队靠近,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旋即铺开。
王宫大殿内,鄯善贵族们穿上了他们珍藏的最为华贵的毛毡长袍,可当他们看到满身绫罗绸缎、气度从容的汉商之后,却又立马显得灰头土脸,局促不安。
糜乔从容上前,向国王献上礼物:一匹流光溢彩的顶级蜀锦,一套晶莹剔透的琉璃酒具。
“此乃我大汉天子与王师,对鄯善国王的一点心意。” 糜乔的声音清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优越感。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