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人,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李兄。”
原来来人正是淮州府兴化县的李存疏,院试时跟陈凡考前结识,没想到乡试又见面了。
“李兄,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听陈凡这话,李存疏刚刚还很高兴的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上次土寇诈城,兴化县被攻破,李家作为兴化县最大的乡宦人家,老宅被洗劫一空,李家众人仅以身免。
听说李存疏后来变卖了部分房屋田舍,又向在京为官的二叔拿了笔银子在家乡办起了团练,发誓要找贼人报仇。
叶钊显然也听过李存疏的名字,他上前拱手道:“兄台是不是兴化李阁老的后人?”
得,陈凡现在才发现,科场上,越往上走,世家子弟便越多,这年月普通人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他们几个都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站在这里的。
说官宦子弟,官宦子弟便又来了一个。
不远处有人朝仪门挤了过来,等候点名的士子们被挤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站定想要抱怨,却见十来个营兵护着安步当车的两人,众人便立刻闭了嘴。
陈轩看到那行人,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苏得春、胡芳。”陈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此刻,被众人保护下的两人,胡芳一边走一边用扇子掩住嘴轻声道:“三公子,这可如何是好?来的路上,沈先生说了那几篇文章你背得结结巴巴。”
苏得春满不在意:“大略记住即可,以我的能耐,只要有个思路即可,再说了……”
苏得春看了看左右,用极低的声音小声道:“《天于贤》那篇我背得滚瓜烂熟!”
胡芳被这句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这些日子,这位苏三公子好像笃定乡试一定会考《天于贤》这题,倒是在这题上下了不少功夫。
当然,沈应经布置的几题,他也背了,但没了沈应经的管束,他终日里混迹勾栏书寓,浑没将那几题放在心上,只两日前草草背了几遍便算是交了差。
现在胡芳只能祈祷乡试真的考《天于贤》这一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