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静心看那墨卷,不由得又觉得陈凡的文章写得确实好。
不管是遣词用句,还是破题承题大结,整篇文章蔚为大观,根本挑不出毛病。
这时,又有海陵县参考的生员道:“陈文瑞此人急公好义,编练团练,打退土寇,保卫乡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买通关节,做那种舞弊的勾当?”
说话之人正是徐家的二爷徐怙,这一科,他高中乡试第76名,他正是听说了陈凡出事,才拉着同行的生员一起过来的。
“谁要说陈文瑞舞弊,我们海陵县的生员第一个不服。”
“就是!”
“就是!”
……
好端端的申讨大会,竟然出了这样的转折,项毓只觉得这马九畴端得讨厌。
面对海陵县士子的维护,他勉强应道:“哼,不过是阴授名士关节,荐之榜首罢了!”
徐怙众人一听,这老小子刚刚还一口咬定是陈凡买通乡试总裁副总裁,这会儿又改了口,说是总裁官阴授名士。
他们知道这项毓八成是胡乱揣度,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这时候说这种话也不过是挽尊罢了。
有的时候,这边的气势弱了两分,那对面的气势便涨了两分。
这年月同乡本就抱团,自己县出了个解元,那是全县都与有荣焉的事情,海陵县的生员顿时不干了,纷纷上前扣门,说要告项毓的状。
这气势一上来,不仅项毓蔫了,就连想浑水摸鱼的人也打了退堂鼓,毕竟年年都有人质疑乡试解元,但朝廷可从来没有改变过总裁官的决定。
几名海陵县的读书人上前扣了门。
很快监临官,江西巡按御史便出来了,周三近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陈凡的七篇制义全都贴在了照壁之上。
最后他又宣布道:“总裁官已将今科解元的卷子全都呈递宫中,且陈解元的墨卷,总裁官亲自出银刊刻,以布天下,若有疑议,自有世人评说,都散了吧!”
周三近这么一说,最后那点想要闹事的人也老师了,主考亲自花钱把解元的卷子刻出来,能做到这一步,足以说明私心无愧了,再纠缠下去,主考大人考完便回京了,但副主考可是南直隶的大宗师,今后众人的把柄还握在人家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