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三声嚎叫,在夜风呼啸的大漠中,远远播散开去。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权景朔心中猛地一跳,若有所思地盯着刀疤脸的举动,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望了望暮色沉沉的大漠,本就因伤势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添了几分凝重。
拒绝了岳小六的搀扶,权景朔一瘸一拐地退到了南安王世子身边。
两人凑近,压低声音,快速地商量了几句。
简短的交流后,他们迅速达成共识。
权景朔强忍着伤痛,抬手示意,将那些正与沙匪们激烈交手的侍卫都召了回来。
以沙匪们此刻正深陷于与流沙激烈抗争的艰难处境来看,自己这方着实没必要亲自动手。
他们每挣扎一下,身体便陷得愈深。
说不定,这凶猛无情的急流沙,不出片刻,就能将他们彻底吞噬,要了他们的性命。
侍卫们又何必冒着风险去与他们拼杀,白白增加自身人员的伤亡呢?
这流沙来得蹊跷,可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天收。
这些沙匪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报应不爽。
刀疤脸嚎叫过后,大漠里却如死一般沉寂,一时未得到任何回应。
唯有漫天黄沙,被凛冽的狂风卷起,如鬼魅般在空中翻腾、盘旋,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无情地嘲笑着他徒劳的挣扎。
刀疤脸两条腿几乎完全陷在松软的沙子中,只余大腿根以上的部位还勉强露在外面。-第\一?看?书¨网* +追?蕞*芯¢璋¢劫~
他上半身仰躺在不断流动的沙土之上,随着沙子的缓缓移动而微微起伏。
脚底下,好似有一头隐藏在暗处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释放出一股强大到难以抗拒的吸力,死死地缠裹在他的脚踝上,不依不饶地把他一个劲儿往地底下扯。
刀疤脸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尽全力与这吞噬生命的沙子抗争。
他双眼警惕地观察着权景朔这边的一举一动,生怕从这些对手手中,突然射出什么暗器或是箭矢,让自己在流沙的威胁下再添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用沾满沙尘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四周的流沙。
每一次摸索,都像是在黑暗中搜寻着救命稻草,试图找到一个可靠的着力点,好将自己从这死亡的漩涡中拉出来。
刀疤脸的手指一点点抠进沙土中,粗糙的沙粒无情地钻进指甲缝里,磨得他手指生疼。
可他顾不上这,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坚定无比的念头——活下去,哪怕再艰难,也要从这绝境中挣脱出来。
刀疤脸屏气凝神,缓慢地扭动着身躯,想要一点点挣脱那股仿佛来自地狱的无形吸力。
然而,流沙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宛如一只贪婪到极点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他的脚踝,使那股蛮横的拖拽之力不断加剧,疯狂地将他拖拽往无尽的深渊。
每一次挣扎,都让他陷得更深。?a.b\c_w+x·w+..c¢o_m*
沙子如汹涌的潮水般,一点点漫过他的大腿、臀部……
沉重的禁锢感,让他每动一下,都感觉无比艰难。
不一会儿,刀疤脸的胸口,就好似压着块千斤巨石,呼吸也变得愈发艰难,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与死神抢夺空气。
刀疤脸涨红着脸,额角青筋暴起,试图将越陷越深的腿从那吃人的沙子里拔出来。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匪声嘶力竭的呼救声:“救命啊!谁他娘的来拉老子一把!”
声音像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的哀嚎,满是恐惧与绝望,精神显然已在崩溃的边缘。
刀疤脸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投向那呼救的沙匪。
只见那沙匪比他陷得还要深,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流沙吞噬,整个身体只露出胸部以上的部分。
他脸部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无助。
双手在流沙中疯狂地胡乱抓挠着,每一次挥动,都扬起一片片沙尘,在幽深的暮色中弥漫开来。
可,这一切努力,显然都无济于事,流沙依旧无情地将他往下拉扯。
而且,沙子的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一条湍急的暗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胸口处被流沙挤压得生疼,每一寸肌肤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