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已毁,当务之急是稳住临风城。”郑贵阳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子燕,你说说临风城目前的情况。”
郑子燕站了出来,神色严肃:“临风城表面上还算稳定,但张家和向家最近动作频繁。
他们在坊市中煽动其他家族,散布不利于我们的言论,试图动摇我们在临风城的地位。”
“哼!张家和向家这两个跳梁小丑!”郑贤虎一拳砸在桌子上,“就应该直接灭了他们!”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郑贵阳抬手示意他冷静,“我们刚经历大难,族人需要时间恢复,临风城也需要时间稳固。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能轻易与他们开战。”
“那我们就这么忍着?”郑才涛不服气地说道。
郑贵阳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当然不是。从今天起,所有族人都要加强修炼,尤其是年轻弟子,要重点培养。
另外,家族凡人小镇还在,以后多安排几位修士保护他们。”
“太爷,到底是谁灭了我云雾山?又是为何?”有人提出疑问。
大厅内死寂一片,唯有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扭曲变形。
郑贵阳摩挲着桌角的裂纹,“攻击的气息混杂着魔气,”他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惊得烛火晃了晃。
“但能将云雾山夷为平地的,绝非普通魔修。家族的翻云覆雨大阵,本该坚不可摧的家族护山大阵,竟如纸糊般被撕开。”
“元婴魔修...”郑才涛喃喃重复,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满座修士面面相觑,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整个临风城方圆千里,元婴期修士整个越国只有一位。
郑贤虎攥着拳头的指节发白,骨节间却渗出冷汗,“太爷,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会惹上这等煞星?”
郑贵阳喉结滚动,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扶手,在木质椅面上留下几道白痕:“魔修行事,何须理由?”
他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就像豺狼撕咬羔羊,不过是弱肉强食!”话音未落,议事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年轻修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见众人如此,郑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移话题问道:“才燕,家族这次各方面损失统计出来了嘛?”
郑子燕翻开已经准备好账本,手一直在发抖:“这次劫难,咱们郑家修士从六百余人,锐减到一百零三十五人。原本族里有十一位筑基修士,现在...现在就剩五位了。
我,才涛,才夜,才华和贤虎叔,紫府修士只有太爷您一人…...”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在场众人都知道,曾经意气风发的郑家修士,如今只剩下这点家底。
郑贤虎猛地站起来:“整整四百多个族人啊!就连那些刚出生的小娃娃都没逃过!”
他红着眼眶,声音里满是悲愤,“上个月我还教过几个炼气期的孩子练剑,现在...”他说不下去,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郑贵阳扶着额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灵田,灵物呢?那些咱们祖辈开垦的灵田怎么样了?”
“没了,全没了。”郑子燕声音发颤,“族里原本有两千八百亩灵田,种植的各种灵药,还有家族的水晶菩提树…...现在全被烧成焦土,连云雾山的灵脉都被毁得一干二净。”
说到这里,郑子燕翻到账本的另一页:“库房的损失才是最要命的。原先咱们库房存着十五万枚一阶灵石,家族一千多年的库存的灵物都毁了!”
“藏经阁呢?”郑才涛小声问,“咱们族里的功法总该留下几部吧?”
郑子燕苦笑着摇头:“家族的功法,秘术全都被毁了。”
……
郑贵阳望着众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的神情,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斑驳的檀木长桌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都抬起头来!云雾山虽毁,但我等还在!”
“藏经阁的功法玉简,你等不必担心,家族自有备份。”郑贵阳目光扫过众人呆滞的面容,“灵物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赚取,只要齐心协力,我们就能重建郑家!”
郑贵阳拄着青玉拐杖缓缓起身,杖头的翠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如同他此刻深邃难测的眼神。
他望着厅中垂头丧气的族人们,苍老的声音突然拔高:“看看你们这副模样!云雾山的废墟压不垮郑家的脊梁,倒是几句丧气话先把你们骨头抽了?”
郑贤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羞愧:“太爷,我们...”
“听好了!”郑贵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