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义坐在车上,车窗外的风呼呼地吹,可却吹不散他满心的怒火。
这段时日,卢俊义在牢中可谓是受尽了前半生未受的屈辱!
沾了盐水的皮鞭,老虎凳,贴加官,还有那烧得通红的烙铁。
然而,这些刑罚的痛苦还算好的,真正让卢俊义难以忍受,甚至久久难以平复的,是那些牢子的言语羞辱。
他们用最恶毒、最不堪的言语,肆意践踏他的尊严。
更过分的是,竟给他戴上一顶绿草帽子,在狱中西处宣扬,以此来取笑他。
在他们那充满恶意的哄笑中,卢俊义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内心的悲愤如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
他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大名府一眼,随后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恨不能生吞了那李固和那贱人!”
“主人,”燕青坐在一旁,看着卢俊义愤怒的模样,轻声说道,“李固己经被小乙于昨夜斩杀,便是那贱人,也被时总管所杀!”
卢俊义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一抹快意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喝道:“杀得好!这等卖主求荣、伤风败俗之徒,死有余辜!只恨我不能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
燕青看着卢俊义,劝说道:“主人,如今他们己死,您也不必再为此气坏了身子。咱们既己脱离险境,往后的日子还长,且看梁山如何与那慕容彦达周旋,如何安顿主人!”
“小乙,之前是我迂腐了,”卢俊义深吸一口气,缓缓轻抚了一下胸腹间的烙铁痕迹,喃喃道,“钱财实乃身外之物,大丈夫,果真是不可一日无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