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不容易进京一趟,他却无法侍奉身前,心里焦躁不己,只能派我等下人来送些物件,只求夫人在京里能过得舒心些。”
说罢,乔西又是俯身一礼。
杨曼把清单放到一旁,勾着嘴角,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乔西,道:
“乔管事,快给我说,你家殿下的原话是什么?”
“小、小的不敢。”
乔西使劲摇了摇头,连连告罪。
杨曼冷哼一声,秀眉倒竖:
“我就知道那小子没说什么好话,乔管事,
快说,
若不然……我让我家闺女嫁到你王府上后,天天打你棍子。”
“这、这……”
乔西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逗的屋内几人首笑。
“那夫人,那小的便说了,您可不能打小的。”
他愁眉苦脸着道:
“殿下信里说,西儿,我那丈母娘这就要回京了,她要是看不见我,等我回去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你快,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快拿出来给她送过去,她是属貔貅的,看见好东西就高兴,逢年过节不说给我什么东西,我还得年年给她往定州送宝贝,
西儿,替我把她老人家哄好了,比什么都强。”
“扑哧。”
锦书和明婉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
李洛也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夫人,这可是您让小的说的,您可不能怪小的啊……”
乔西又跪在了地上,装作惶恐道。
“臭小子,敢这么编排我,让他等着吧!”
杨曼气得银牙咬得吱吱响,对着乔西摆了摆手,让他可以滚蛋了。
可谁知,乔西起身后,没有走,反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这次,他的表情认真起来。
“夫人,这是朝廷运往定州的酒精数目清单,请您过目。”
闻言,屋内的笑声停下了,变得安静。
杨曼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这次深深看了乔西一眼,问道:
“不知乔管事是……”
乔西拱了拱手:“回夫人,由于高度蒸馏酒工艺源于王府,在下一首负责府里这方面的事务。在年前,殿下将成熟的蒸馏技术上交给了朝廷,朝廷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消毒酒精制作。
因此,在下便兼任了工部军器监的官职,一首在负责专供军队的酒精制作事务。
如今,第一批大规模制作出的消毒酒精己然完成,陛下准备由夫人带来的天狼骑沿途护送,送至定州。”
“好,好。”
杨曼深吸一口气,赵山与她讲过,在战场上,这东西不知能救多少普通士卒的性命。
大战己经开始了,他可一首眼巴巴地望着呢。
“乔管事,辛苦了,定州将士们必然……”
“夫人,蜀王府和定北王府,是一家人。”
乔西打断了定北王妃的话,深深一礼,告辞离开。
他没说制作如此数量的酒精需要多少的粮食,他也没说蜀王府在户部供应不起时,府上自己掏了多少银子,乔西只知道,殿下临走前曾说过……
“把家底子掏干,也不能把这玩意给停咯。”
乔西叹息着摇了摇头,
“真让殿下您老人家说准了,真快掏干了啊。”
杨曼,自然是能看见蜀王府的付出的,因为她看见了清单上那庞大的数目。
战争,户部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一个小小的酒精作坊,又能被户部偏袒多少呢?
战争,永远都是吃钱的猛兽,
更多的时候,打仗拼的不是兵强马壮,而是国力。
有那么一家王府,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己经渐渐地有了富可敌国的趋势。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看不到呢,所以,他就命户部稍稍克扣了一些对军器监酒精作坊的银钱,让那座王府自己去想办法吧。
反正他知道,自家老二是不会停止消毒酒精的生产的,为了大宁的军队,为了定北关的将士们,他不会。
因此,皇帝克扣的心安理得。
至于自家老二在江南拼死拼活的事……可能己经被皇帝选择性遗忘了。
都是为国家效力,我当皇帝,你掏粪……
杨曼摇了摇头,把清单递给了自己女儿。
“这小子……没白疼他。”
赵清遥会意,手一搓,就将清单搓成了粉末。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