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慢慢处理,你看你,比我都紧张!”
她轻轻抱住阮盛意,“别害怕,这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一定让阮老板抱孩子抱个够哈。”
一定会,慢慢解开那最后一个触碰不得的心结的。
*
回家的路上,阮盛意瞥到路旁有卖大肥鸡的,当即下车挑了一只八斤多的干拔鸡装车回家。
说真的,这只鸡肉多到足够两个人吃四顿的,萧温妤简直笑的直不起来腰。
阮老板冷冷瞥她一眼,“笑什么,都是为了你,呵呵。”
要不是为了一个一开始倒欠两公斤,如今辛辛苦苦长了两个月了才差不多追平的人,她至于买这么大的鸡吗?还笑她,可恶。
见她笑个不停,阮盛意微恼道:“别笑啦!”
“不,我只是想到……”萧温妤揉了揉鼻尖,“等安琪出生,肯定要顿顿吃这些大滋补的,哎呦,要活成黄鼠狼了。”
“一定要吃吗?我看都是长久母乳喂养的才要好多忌口,你怎么想的?”
萧温妤耸肩,“最多最多一个星期,毕竟好痛的。而且现在的奶粉那个营养全面的,啧啧。”
“那就只喂一个星期,不舒服的话就刚开始喂两口算了,我相信安琪这么结实一定没问题的,回头我问问医生。”
萧温妤又笑,“被照顾的好妥帖哦,谢谢老板啦~”
“不谢,一会儿你直接去书房看看收拾收拾吧,咱们慢慢往上搬。”
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断舍离,很多已经没用的但阮盛意又懒得扔了的,趁此机会就可以通通清除。
到家,阮盛意去收拾午饭,萧温妤就在书房里看有什么可以扔掉的东西,顺便把一些小的东西先装起来,吃完饭直接送上阁楼。
她撑着腰满屋子溜达,将不要的东西放到一旁,又把架子上的书都收过来。
忽地,书架上飘落了一封信封。
*
中午时间紧,阮盛意抓紧时间炖了个烂糊的红烧鸡块,关了火之后搁在锅里闷着,扬声喊萧温妤别干了先出来吃饭。
只是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
她无奈轻道:“这人可真是,怎么这么认真。”
她换了一套没油烟的衣服,洗完手,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尊敬的萧老板,您辛苦了,吃饭啦?”
谁料房门里的声音既没有说别闹了,也没有说让她进去……
哦不对,应该说让她进去了,只是用的词是有些愠怒的——
“滚进来!”
语气也相当的微妙,吓得阮盛意心颤了一颤,忙推开门进去。
萧温妤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这让她一时拿不准情绪,可看她的背影在轻轻颤抖。
这是,哭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
她还没开口,萧温妤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低吼道:“阮盛意,你真是好能瞒啊!你真是好会瞒啊!你还想瞒着我,都到这会儿了,你还想瞒着我,啊?!”
她忽地转过身来,双手捧着一张有些陈旧的彩纸,泪水已然盈满了眼眶。
阮盛意垂眸看那张纸,捧着纸的人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可也足够让她看清那张纸,而后楞在原地。
这个,她不是夹在书里了吗?怎么飘出来了??
萧温妤看她又不说话,呵笑一声,“你怎么还不开口?邺师生物系2015级的阮盛意学妹,你怎么还不说话?”
难怪好端端带那么厚的镜片,鼻子上的压痕,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积累的结果。
难怪总是透着一股文绉绉的书生气,对那些知识的体悟和理解速度那么那么快。
“你还要瞒我多久,你还要骗我多久??”
“在一个一本率没有5%的县城,你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考上邺师,阮盛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最后几个字,已经泣不成声。
那时候的阮盛意付出了多少努力,又多么的拼命,不断挖掘自己的聪明潜质,就为了这一份录取通知书,结果最后还没去成。
女人沉默着走过去,将那张她舍不得扔掉的录取通知书放到一旁,轻轻地拥住正在落泪的人,轻声道:“我没有去成,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你为什么不去呢,那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呢?奖助学金体系都很健全,以你的能力怎么会没有学上呢?”
阮盛意揉着她的头发,“现在也很好,我有钱有闲,学历也没什么用处,还有你陪着我。”
“那不一样啊。”
阮盛意干脆蹲下来看她,拿过纸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痕,“没关系的,有当下就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