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脸调笑,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捉摸。
脑中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林稚语只觉得自己疯了。
理智的弦濒于崩坏,她低声开口:“你非要这样吗?”
语气是重逢后鲜有的柔和,不再是掩耳盗铃的生硬,更没有语带尖刺,隐隐带着几分祈求与期盼。
眼前是记忆中最为熟悉的一张脸,也曾在某一刻,突然变得陌生。
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最疼爱的妹妹,他眼里永远的小女孩儿,一下长成了女人模样,让人生出难言的怪异与惊惧。
霍凛眸光微闪,看到镜中的自己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一时语塞。
又想到什么,面色陡然冷却,捏起她的下巴:“你在替他求情?”
林稚语被迫抬眸,否认:“不是。”
她双手撑在镜前,干脆摊牌:“其实,我之前一直在骗你。”
霍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纪延不是我的未婚夫。”林稚语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
男人神色未见波动,林稚语扯了扯嘴角,语气诚恳:“所以,请你不要打扰他。”
“哦?是吗?”
男人表情并没有多高兴,眸色毫无预兆转冷:“林小姐言语反复,我怎么知道你此时此刻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边说边向前两步,彻底将她围困在镜前。
更衣室空间本就狭小,林稚语很快呼吸不畅,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本能找寻支撑物,手覆在他手腕的佛珠上。
垂眸看去,林稚语终于看出不对劲之处。
这串佛珠她戴了五年,每一颗珠子的模样都深深印在她脑中。先前丢失的那几颗珠子正好好挂在他手腕上,这串佛珠竟是完好的。
荒谬的念头再次在脑中浮现,可惜她被男人禁锢在身前,呼吸都成问题,也顾不上思考其他。
镜中人影模糊,她既看不清,更听不见。
“霍凛!”语气有些慌乱,林稚语下意识呼喊他的名字,“你松开我!”
男人俯身至她耳侧,说了些什么。
林稚语额头抵在镜前,挣扎无果后低头在他手背狠狠咬下一口。
良久,齿印见红,男人才放开她。
林稚语忙不迭转过身:“你刚才想说什么?!”
男人靠在身后的墙上,衬衣扣子不知何时松开几颗,领口已敞开大半,此刻正懒洋洋盯着她,不徐不疾开口:“没什么,林小姐后面的带子没系好,我替你重新系一下。”
林稚语闻言下意识回眸看了眼身后的镜子,确实如此。
衣带被人重新系过,想来是她方才太过紧张,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又见男人神色恹恹,把话题绕了回去:“我方才的问题,林小姐还没回答,这关乎那笔账究竟该算在谁头上。”
他控诉自己言语反复,可他何尝不是前后不一?
有那么一瞬间,林稚语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
不忿与报复心理占据大脑,林稚语猛地上前两步,差点儿撞到他怀里,抬眸:“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现在住在九洲公寓?”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林稚语捏紧拳头:“所以呢?”
“你们既然只是普通朋友,你就不该住在他的房子里。”他终于肯说出自己的图谋,“搬出来。”
“然后呢?”
“搬回九龙别墅。”
在九龙别墅的两年是她人生中最窒息痛苦的一段时日,林稚语眼底划过几分嫌恶,张嘴就是拒绝:“不行。”
霍凛嘴角微勾,神色有些无奈,语气更是懊恼:“看来林小姐又在骗我。”
说完眸光一顿,面色立即冷却下去,隐隐有怒气发作的征兆。
林稚语却并未因此让步。
她反其道行之,将彼此之间最后的距离打破:“我换个方法证明。”
话音落下,霍凛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就踮脚吻了过来。
熟能生巧,她这次表现出的技巧相当娴熟。
每吻一下,便抬头看来一眼。双目含情,勾人心魂。
不过几下,霍凛呼吸加剧,在她又停下的间隙,虚揽着她的腰的手蓦地一用力,掐着她的腰回吻上去。
唇舌交缠,六尺见方的小小更衣室瞬间盈满暧昧的声响。
“嗯~”
不知过去多久,林稚语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