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度厌恶张飞的嚣张跋扈。
下邳城外,银月高挂。
"马蹄裹布,衔枚疾走!"
吕布压低声音喝道。
数千狼骑在夜色中宛如幽灵,马蹄包裹的粗麻布将声响尽数吞没。
月光下,骑兵们身上的甲叶泛着寒光,他们像一群等待猎食的银狼,沿着泗水河岸的芦苇荡悄然逼近下邳城。
陈宫策马赶上吕布:"温侯请看,城头三盏灯笼已挂。"
他指着下邳城东门,三簇橘色火光在夜风中摇曳。
吕布嘴角勾起冷笑,腰间方天画戟的月牙刃映出他眼中寒芒:“曹豹倒是能办事的,传令全军,进城!”
此时下邳城府衙内,张飞正抱着酒坛摇摇晃晃。
案几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空坛,酒液顺着他的虬髯滴落,在铠甲上映出深色痕迹。
"曹军将怎的不喝?"
他一把揪住曹豹衣襟,青铜酒樽里的浊酒泼了对方满脸。
“将军...下官实在...”
曹豹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腰间佩剑的流苏穗子不住颤抖。
他偷眼望向窗外,三更梆子声已响过两遍。
“你这厮好不痛快!”
张飞蒲扇般的大手拍得案几震颤,烛火猛地一跳。
他抄起丈八蛇矛舞了个枪花,矛尖堪堪擦过曹豹鼻尖:“莫不是看不起俺老张?”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亲兵撞开房门:“将军!城东有异动!”
张飞一脚踹翻酒案,青铜器皿叮当坠地。
他踉跄着抓起蛇矛,矛杆扫过屏风,绢帛应声撕裂。
“哪个狗贼敢来犯境?”
声如雷霆,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曹豹趁机溜到门边,却被张飞铁钳般的手抓住后颈:“曹军将同去!”
他像拎小鸡似的拖着曹豹往外走,沿途撞翻三四个醉倒的都尉。
夜风扑面,张飞酒气稍散,忽见东门方向火光冲天。
“报——!”
浑身是血的城门尉跌跪在地:“许耽将军反了!东门已开!”
张飞目眦欲裂,蛇矛横扫将石阶劈出火星:“随我杀敌!”
话音未落,却见曹豹袖中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