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沉默地走在废弃高速路上,姜美人在前面,步子没有停过,白小柔推着医疗舱走在我一侧。*l_a~n!l^a?n,g?u*o`j′i^.?c~o-m+
蓝娜娜舱上的指示灯时不时一跳,偶尔闪烁。
一路无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像被什么压住了。
通讯设备忽然同步震动,屏幕上弹出那道熟悉的红色进度条。
一个变形的女声缓缓响起:“回忆时间到了,亲爱的同学们。”
屏幕上是一张老照片,大学二年级圣诞晚会。
我们四个挤在沙发前拍照,汪丽娜的位子被黑块盖住,其他人笑得很夸张。
电子音慢慢拖长:“当时你们是怎么说的?‘这张照片没必要留着那个怪胎吧?
’”
照片还停在屏幕上。白小柔推着医疗舱,手臂微微发抖,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她不是无缘无故被排挤出去的。
那时她已经很不对头了——偷偷把神经接口拿去实验动物身上,也没申请伦理批复。”
姜美人略皱了一下鼻子,比谁都直接:“你就真没干过?
你地下实验室那点破事,还真以为没人知道?”
白小柔没吭声,半晌猛地回过头:“那不一样!
我至少有底线,不会……”她突然闭了嘴,看着医疗舱里的蓝娜娜,眼里有些闪躲。`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我瞧着这气氛,直接插了一句:“别吵了。汪丽娜盼的就是咱们内讧。”
白小柔抿着嘴没再多说,姜美人扭头就往前走,脚步重了不少。
通讯又弹出一个视频,画面是大学实验室。年轻的我皱着眉在训汪丽娜,一字一句,“你的理论太夸张了。
你再擅自做实验,我就让学校处理你。”蓝娜娜和白小柔站在我背后,姜美人在靠近角落。
视频结束后,汪丽娜的声音在耳机里转起来:“卫新,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不是被你们孤立,而是你们自个儿也在做那些事,还装道貌岸然。”
白小柔站住,猛地看过来,我低头回想她的话。
的确,那年我们的项目一个比一个越线,都是在钻制度空子。
通讯切到下一段画面,每一段都在追溯丑陋的细节:我们怎么把汪丽娜排挤出实验,有人长时间编排她精神出问题,怎么联合老师、在校内造谣,最后故意用一份伪造的实验报告彻底毁了她。
姜美人脸色板着,嘴角抽了下:“够了!过去的事了!”
话音一落,她朝通讯设备连开两枪,屏幕碎花了一地。
电子音依旧稳稳地发散着新画面。+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白小柔忽然拉住我的胳膊,喉咙压得低低的:“卫新,别忘了当年我们也是被逼的。
她已经在宿舍里给自己注射实验药剂,那种自我改造……再不制止她太危险。”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时候我们确实一边恐惧她,一边嫉妒她的进展,最后举报她、剪断了她所有后路,我们甚至联手去找了系主任,把她搞得学籍都被冷处理。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卷着,一句“道德优越”被翻了又翻。
通讯设备又收进来一条音频。是大学时的录音,蓝娜娜声音风风火火:“我们必须阻止她,如果学校不管,我们自己处理。”
白小柔紧接着说:“她的理论有价值,只要我们能接手……”姜美人一句声线生硬:“我联系的人,能保证她永远进不了任何研究机构。”
最后轮到我的声音:“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汪丽娜不再是我们小组的一员,也不再是我们的朋友。”
录音戛然而止。汪丽娜的声音却跟在后头,仿佛很平静引导着每一段伤疤被揭开:“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要假装是为了更高的道德。”
气氛一下子凉了下来。白小柔坐在医疗舱边,额头抵着膝盖:“天啊,我们当时真的太过分了吗?”
姜美人看了一眼,撇撇嘴:“别成了她的棋子。
那时候她的行为确实危险。后面那些事情也印证了,没咱们拆台,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没有回应,只觉得过去的决定像灰尘堵在胸口,堵得发苦。
我们几个人各自忙着装备补给,没人想再说一句废话。
前方,姜美人的声音拉回现实:“左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