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今天心情好,给了他个眼神,虽然眼神的内容是“你说呢”,但好歹愿意看他了不是。
周聿桁眼眸漫上清浅笑意:“知道了,我会送到萧家的。”
小泽换好鞋子,依依不舍地跟蓁蓁说拜拜,温苒送完草莓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站在玄关,客气送客。
周聿桁感觉太久没跟温苒心平气和地站在两米距离内,心绪波动间说了句:“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温苒客气的感觉一收,小泽人刚出去,门就关上了。
周聿桁听着那砰的一声,感觉砸在他心上。
他跟温苒之间的冰层越结越厚,中间仿佛隔了座冰山,看不见彼此,他想拿铁锹把冰山敲碎,可只要他有所动作,她马上会后退十米,并再次把冰结厚。
所以,他跟温苒只能这样了?
这晚周聿桁没有睡,明明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很多画面。
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一帧帧掠过。
谁的脑子在放电影也睡不着。
他干脆起床,本来想开一瓶红酒,想到什么,改成橙汁。
月光清冷洒下,整个城市静谧又空虚,周聿桁屈腿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板上,想他们一步步走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跟她在同一片月光下,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可以披星戴月走向她,她却步步后退,巴不得坐火箭躲到银河系去。
周聿桁喝一口橙汁,明明酸甜的液体没了甜,只剩酸,酸里还带苦。
苦进人心里。
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橙汁。
……
翌日。
因为是周末,林沐辰关了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所以当她接到扰她清梦的电话时很是烦躁。
一听声音是周聿桁就更烦躁了。
“姓周的你有病啊大清早打电话来,你肾虚不要睡觉别人要睡觉……”
周聿桁一句话压过来:“有业务做不做?”
林沐辰倏地收声,犹豫加警惕:“你又耍什么花招?”
“新律所要站稳脚跟不容易,给你送个大业绩。”周聿桁的嗓音透着浓重的哑,像砂纸打磨过般,“要还是不要?”
有钱不赚王八蛋,但林沐辰依然警惕:“什么业绩,先说清楚。”
那边沉默了会儿,静得似乎能听见微弱的通讯电流,莫名有种忧伤气氛笼罩。
周聿桁说:“我同意跟温苒离婚,你当她代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