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
毕竟,他也没想到。
憨老六的手里居然有如此之多的现银。
原本看老六天生脑疾,为人憨傻。
在给众皇子委派监视暗卫之时,就没带老六的份儿。
虽京中有传闻说,老六的家产富可敌国。
但他这个父皇也没在乎过。
老六幼年丧母,母亲家中虽为京中富商,但留给老六的房产都是有限的。
本以为,那些家产经过老六这么多年的消耗之后。
都已经成了一堆泡沫。
可是没想到啊,老六手中的存银非但没少,反而是日益增多了。
这着实是令人感到费解。
此外。
他也没搞懂,老六究竟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带百万现银去东北,意义何在呢。
为了打点关系?
为了招兵买马?
还是为了在东北边关福泽百姓?
大乾皇帝轻抚下颚,脑中生出了十几个想法。
可最终还是没能猜透属于杨宁的那份心。
“然也。”大乾皇帝点了点头,龙袖一挥,似是宣判了此事尘埃落定。
可下一秒。
一道同样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阵与御史相差无几的慌张禀报声,随之入耳。
“陛下,老臣要参监国殿下一本!”
一个老迈的户部主事双手一拱,迈着老迈的步伐,摇摇晃晃的就走到了大乾皇帝面前。
“又参?”
大乾皇帝深吸一口气,已然面露不悦之色。
尤其是最近几天,因为户部侍郎陆千的倒台。
导致整个户部群龙无首,
所有户部干事都想抓住这个机会。
顺杆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去。
所以啊,这几天养心殿内前来奏报的官员当中。
十个有八个都是户部出身。
甚至连一些早早就隐居二线的户部主事,也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有些年老的官员,十几年不上朝,就连大乾皇帝都快记不得他们的模样了。
“你参监国殿下什么?”
大乾皇帝轻咳一声,故作厉声的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要参监国殿下私藏粮草,正密谋运往东北!”
老迈的户部主事双手一拱,语气慷锵有力的说道。
“什么?私藏粮草,运往东北?”
大乾皇帝闻言虎躯一震,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这话可不能乱说。
要知道,当时江东水患泛滥之时。
恨不得整个大乾都在为江东灾民筹措粮食。
倘若杨宁真的私藏了粮草。
就算他是无心的。
那他也会被这大乾天下的文人墨客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身居高位,所见之事不光只有利益。
更多要看的是身前身后之名。
如果这件事坐实了。
那最后给到杨宁的,可就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一旁的御史闻言,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谨慎之色。
身为御史,手握监察百官之权。
他能理解大乾皇帝如今的心情。
“陛下明鉴,老臣所言皆为事实!”
可同样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户部主事闻言。
眼神中却没有分毫的动摇。
他仍旧是双手一拱,满面坚定的说道。
“你可有证据?”
大乾皇帝见状,也是无奈,只得继续问道。
若是没有“百官参本不可拒”的这条祖制。
大乾皇帝还真不想多看他一眼。
“回禀陛下,老臣的眼线曾在大街亲眼所见,说是监国殿下的上百辆马车拉了数万担粮食,而且为了避人耳目,监国殿下还特地是在清晨所为!”
户部主事双手一拱,义愤填膺的说道。
“若是监国殿下心中无鬼,何须要在一大早运粮前往东北?”户部主事脸上的老褶子发颤,咄咄逼人道。
“这......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尚不等大乾皇帝开口说话,一旁的御史便提出了质疑。
“只是几万担粮食而已,就算宁儿是清晨出门运送,说不定也只是为了不打扰周遭百姓的生活。”
大乾皇帝主动为杨宁开口辩解。
可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