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
燕王杨宁只是怕大军出镜之后,无人能在东北后方制衡阳平侯林忠。
所以特地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将阳平侯林忠软禁在了辽东城内。
并派出了专人来看守。
“罢了罢了,本侯也不是那种不讲礼数之人。”
阳平侯林忠摆了摆手,而后故作出一副气消了的样子。
他缓缓走到那亲卫的面前,拍了拍亲卫的肩膀说道:
“燕王殿下赏了你多少银两?
本侯给你五百两白银,能否带本侯出城转转?”
“回禀侯爷。”
亲卫见状,只是双手一拱,没有半点狐疑的开口说道:“燕王殿下给卑职的,是良田三十亩,两个孩子在京中上私塾。
这是多少个五百两都换不来的,还望侯爷莫要为难卑职。”
阳平侯林忠闻言,刚伸进怀中掏银票的手,瞬间就停止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脸上生出了一股难掩的尴尬之色。
他之所以急切的想要出城。
为的不是别的。
正是想要和三皇子杨建派到东北来的使臣接个头。
从信鸽传来的竹简消息中可知。
代表三皇子杨建和萧皇后的特使,已经到东北数日有余了。
只不过。
这几日,受限于杨宁的监视。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去寻找特使,并与之见面。
若是错过了机会。
若是燕王杨宁真的将那黑江关打下来。
他阳平侯也不没有这个必要去见所谓的特使了。
“侯爷,您该吃饭了。”
就在此时。
一个面生的小家丁,端着一碗面缓缓从将军府的大门走到了阳平侯林忠的面前。
阳平侯林忠见状,先是微微一怔。
而后颇有几分妥协之色的挥了挥手道:
“放这儿吧,本侯一会儿就吃。”
“侯爷还是趁热吃,凉了之后面就坨了,想再捡起来吃也吃不香了。”
小家丁没有拱手离开。
反而是一脸无惧的站在阳平侯林忠的面前。
冲着阳平侯林忠一语双关的说道。
听闻此言。
阳平侯林忠几乎是瞬间就心领神会。
他大手一挥,敕令单膝跪地的亲卫说道:“你先下去吧,本侯不走了,在这儿用餐总是可以的吧?”
听闻此言。
单膝跪地了许久的亲卫,这才缓缓起身,而后冲着阳平侯见恭恭敬敬的一拜。
旋即便离开了阳平侯的身侧。
而见那亲卫的背影渐行渐远。
阳平侯林忠没有半点迟疑。
他一只手伸出,猛地将那盛面的大碗端起。
紧接着,他右手握着筷子,筷子沉底。
猛地将那一大坨面条全都挑了起来。
下一秒。
在面条、面汤之下。
赫然是一封由特殊的水墨刻成的竹简。
阳平侯林忠见状,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他顾不得腾腾冒着热气的面汤。
大手一挥,直接沉底将那竹简拿了起来。
旋即。
阳平侯林忠一边吹着竹简上的热气,一边仔仔细细的看起了竹简上的每一个小字。
“三皇子殿下禁闭已解,东北战局重新布局,京城内百官已对燕王宁展开了批判,只欠东北的东风吹来,便可让燕王宁身败名裂!”
竹简上的地方不大,但工匠却将每一个小字,都实实在在的刻了上去。
阳平侯林忠读完了竹简上的所有内容之后。
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东风,这个东风必须要本侯来吹啊!”
阳平侯林忠深吸一口气,胸中已经生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写弹劾的折子!
既然朝中的文武官员,都对燕王杨宁展开了抨击。
但彼时的燕王杨宁却仍旧能够我行我素的大军出征。
那就证明。
朝中的文武百官尚且没有一个堪为支撑的人证或物证。
只要他阳平侯写了这封弹劾燕王杨宁的折子。
就算是给了朝中三皇子一派的官员发挥的机会!
到那时。
无论燕王杨宁究竟是错是对。
迫于百官的压力,迫于皇后娘娘的压力。
大乾皇帝都只能让杨宁撤藩